那老员外居然是镇北军的大帅裴郊!
“嗯,加强戒备,绝对不能走漏了半点风声。”裴郊神色平静,心中却焦灼万分。二十万大军皆已就位,仅在他身后数里的芦苇荡中,便潜伏着五万前锋。
裴阀已经率先押上了赌注,在开盅之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浮桥什么时候能架完?”裴郊又问道。
“天黑前,四座浮桥应该都能搭完。”负责舟桥的将领忙答道。
“应该?”裴郊严厉的瞪着那将领道:“我让你们演练了半年,现在就跟我说应该?要是天黑前,完不成,我砍了你的脑袋!”
“末将这就去盯着,天黑前一定完成任务。”那将领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连滚带爬跑向河边,用平底船搭建浮桥的部下。
“都给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天黑前完不成,全都死路一条!”
裴郊皱皱眉,又看向从洛都赶来联络的裴御寇,沉声吩咐道:“你回去告诉阀主,大军天一黑就渡河,天亮前渡河完毕,前锋营明日午时前,一定赶到洛都城!”
“好,父亲小心。”让裴都磨砺了大半年,裴御寇也比从前沉稳多了,点点头马上跳上一条快船渡河而去。
一直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河对岸,裴郊才收回目光,继续巡视起来。到了这会儿,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各人尽好各人的本分,剩下的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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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御寇回到洛都时,城门已经关闭,但他根本就不是要进城,而是直接拨马就去了西大营。
西大营中,裴都今夜犒赏三军,大鱼大肉管饱,但唯独不许吃酒。
军械库中,裴阀的部曲将成捆的刀枪箭矢搬了出来,堆在库房外等候吃饱喝足的士兵前来领取。
外头将士们大快朵颐,但中军大帐中,一众裴阀首脑却神情严峻,对着摆在中央的洛都城的模型,听裴都沉声布置明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