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拆吧,我下午去医院把我爹接出来。”江承德道。
卢先生点点头:“如果情况好的话就接出来住吧,总住在医院里不吉利。我在城西还有一处别院,你把你爹接出来就让他住在那。秦婉马上要生了也不方便照顾人,我差两个丫鬟婆子过去,下个月把你爹一起带去北平。”
提到自己亲爹的未来安排江承德沉默了,向卢先生做了个揖,道:“卢先生有心了,伯和受不起。”
卢先生热情地拍拍江承德的肩:“这有什么受不起的,我们两家原本就是世交,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我买下泰丰楼和你们家那老宅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这些东西我只不过是暂时替你看着,咱们之间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
“如果钱财上有什么困难随时和我开口,虽然最近生意不是很景气,但我手头上多少还是有些余钱的。医院那边你也不用担心,那些莫啡散都是从伦敦运过来的,和魔都那边的戒烟药是同一种,药纯药效也特别好。等去了北平我再帮你联系北平那边的医院,保证给你弄到最好的药。”卢先生笑眯眯的道,再配上他那张天生的笑脸与他方才说的话,简直是天底下最和善最仗义的人了。
江承德再严肃稳重也不过是个20左右的年轻人,他受了卢先生的恩又欠了卢先生许多人情,心中满是感动。
“多谢卢先生了,这几年我已经麻烦您很多事情了,也不敢再劳烦您多费心了。您的大恩,伯和必将全力报还。”
“伯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之间提什么报不报还不还恩不恩的。我和你父亲本就是好友,现在他变成了这副模样,你是我的晚辈,多照顾你那是应该的,你……”卢先生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伙计就跑进了店里唤他。
“卢掌柜,商队的黄老板来了,要和您商量运货的事情。”伙计见江承德也在,便在门口站着大声说没有进来。
“我那边还有事,伯和我就先回去了,用不用我差人送你去医院?”卢先生问道。
“不用了,我走去即可。”江承德道。
“那好,我就不送了,你去医院把你爹接过来,今天晚上咱们就拆匾。”卢先生点头,朝门口走去,江承德紧随其后。
两人在门口分开,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江承德早上只吃了两个窝头,一碗稀粥,和卢先生一起清点了一上午的东西早就饿了,正巧泰丰楼往前十几步路就有一个卖烧饼的小摊子,江承德便去那买两个素烧饼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