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无限循环

雕栏玉砌的景，苏扬闭目许久，门外的亭台楼阁，山川秀水一时间令人恍惚觉得回到了古代，周围的虫鸟声、溪流声、淌过心肺，这时，却从屋外缓缓走进一人，苏扬低声道，“你是紫云社的？”没有对自己古代衣着起疑，只单单觉得意识断片的一瞬自己却来到了这里，定是传说中的紫云社了，怕也只有他们如此闲来无事，非得在上班时间搞点是非。

那男子一身民国时候打扮，笑意点点道，“都知道曾经有个龙门。”

苏扬轻叹，起身，靠在床榻上，扭头看向窗外，这一刻是放松的，曹邵玟也在一侧浅眠。

男子进屋后，自己熟识地选了一个好位置坐下，而壶里倒出的茶水也是热的，冒着清香的水汽。男子见对方并无反抗的意思又道，“龙天消失久矣，而你却以他的身份回到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曾冒充他人，而是你一直企图让我成为他人？但这叠石筑山的计量，如今败北，现今在我将要离去之际，你又乍然出现，不知为何？”苏扬不露声色，之前调查的部分，如果将一些常规认知去掉，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身份，而答案也呼之欲出。

“呵呵，你想的肤浅了。在下杜磊，并非敌人，而这里也是一处巧境，为主人抛下的隔离，只为阻止你与深渊之下的莉莉丝达成协议，或者是在她的监控下一直无限循环。”男子稍有惭色道。

“循环？”苏扬微微一怔，不明所以。而那名叫杜磊的男子不急不慌道，“您为路西菲尔大人之影，您的命运决定了晨曦之子的命运，而他是所有真相的起源。一场大战早已敲响，其中关键之人必须现世，倘若将您禁锢于莉莉丝的‘过往’中，路西菲尔大人恐怕会受莉莉丝的控制从而酿下大祸，挑起人神魔三界大战。”

“你的主子？是谁？”苏扬诧异，问道。

“在下杜磊，旭九组末类血族十字军统后裔辛摩尔族人，同时也是灭门龙门之后龙天旗下研制LEVEL E+成员，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在下为赫尔墨斯神启的人间线人，上属雅典娜。”

“LEVEL E+？”苏扬轻蔑道，“听说这项技术，是不会让人存有自己意识的，否则他的研制目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杜磊称是，道，“之前也是受药物影响，龙天大人消失后，得到赫尔墨斯解救，同时得知路西菲尔已经重生。”

言毕，杜磊又小心看向苏扬道，“身为影，想必您现在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了吧，但是，如果仅仅凭借现在的您，只要稍有异动，定会被莉莉丝察觉，那么她不会袖手旁观的。”

苏扬分明感受到两处心脏的跳动，加之对方所言，心中惊叹，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却且将此埋下，而和颜悦色道，“所以，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配合什么？”

杜磊道，“刚好一个月，一切又会回到开始，而所有的结束也跟开始一样，祭斯影。这是一项旷日持久的循环。”

苏扬看了眼曹邵玟，道，“结局早已注定，你们用时间差，将我带到这里，不过是制造心碎后的魂飞魄散的假象？”

杜磊道，“徐晨逸是被利用的，曹邵玟是寄生的，他们二人确实按照剧本没有任何偏差，这后续的一幕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人不用我点名了吧。”

苏扬盯着杜磊一阵，没有欣喜的部分，忽而道，“除非一件事，可以令人大胆如此。”

杜磊纳闷地瞅着苏扬。

苏扬从床铺起身，做到杜磊对面，将茶盏好，道，“你还有一个主子”，此语一出，令杜磊有些坐不住了，苏扬按捺住狂跳地心，低声略带威胁道，“他刚好也是我的主子。”

双方对峙着，空气中猛烈地撞击着什么，须臾，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般，杜磊道，“时间差不多了，那叠加的影像也要散去，趁现在，我将那白猫的光取出，它这魂魄可以令你保存记忆，而你最终需要寻找路西菲尔的。”

苏扬望着床沿忽明忽暗的影像，轻声道，“猫都是容易见异思迁的。你利用徐晨逸与曹邵玟的缘分以及我的介入产生完成的残爱之光，又利用轮回令其产生的补救怜爱之光企图混淆前后。”

杜磊笑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利用他想要留在人间的心而已。”

苏扬扬手，道，“罢了，罢了。不论你处于何种目的，我也取我所需。这怪圈的设立，看来是个知道真相人的局。”

杜磊低头不语，而后答曰，“如果什么都让莉莉丝看的透彻，那所谓的宝物岂不是比起你我都来的重要。”

苏扬笑道，“你是有归属的心，我是重生的命。这样的交集就像一纸笑谈，随风去了吧。而我也顺应这般使命，自当寻找路西菲尔大人的真身，希望他日遇见，尚未失去心智。”

杜磊将茶杯举过头顶，道，“时空的记忆，消亡的，追随的，因为你而产生的，因为你而消散的，产生的，无法聚拢，消散的获得重生。”

说着，曹邵玟的影像闪烁一下便消失了，而卧于床榻上的变成一只白猫，猫咪睁开碧色的眼珠，轻声对着苏扬叫了一声，“喵~”

这声响仿佛有魔力一样，令苏扬周身一震，华丽褪去一层虚光，那光亮也顺着之前曹邵玟的轮廓一起不见了。

猫咪用细小的**了舔前爪，起身一跳，跃至苏扬肩头，后尾巴绕过苏扬的脖子，搔着苏扬的脸颊。苏扬深吸口气道，“你用我的记忆重新打造了一遍新的过去，让他们不停上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