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玄赫然扭头道,“当然,家人教育的好。”他这份扭转话头,企图当作没有发现对方探究的卖傻,已然成了家常便饭。
赫尔墨斯啧啧两声道,“我不会把青春女神叫过来的,看把你吓得。”
幽玄装作虚惊一场的样子道,“你总是拿这个把柄面对我。”
赫尔墨斯呵呵笑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看来血族这个身份多少让你多了份忌惮。我真是好奇,你怎么混进来的。这个易容术却不错,奥西里斯亲手替你做的”
大力神微微一愣,缓慢砸吧下眼睛,磕巴道,“这么多坑,你想把我活埋了吗?”
赫尔墨斯侧头看向一边,仿佛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接着道,“我见你挺喜欢那个火门的,不然,你每天顺便也替我签到可好?”
幽玄突然退后两步,仔细盯着赫尔墨斯一阵,道,“小墨,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猜测,你知道我怎么看?”还未等赫尔墨斯搭话,幽玄立马道,“其实你跟奥西里斯是一伙的”
赫尔墨斯笑着道,“那么,你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幽玄笑着道,“一个地上地,一个地下地,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干嘛都跑到人间扎堆。果然,人多的地方,都是好地方,不是吗?大家都留恋好地方。”
“呵呵,我当作不懂你为什么换了几张脸,好了,你这个好地方现在借我也住住。” 赫尔墨斯三两步,闻着味就往厨房走去,边走边道,“我就不客气了,你忙你的,当自己家就成。”
大力神单手扶额,道,“早几百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这会子都冒出来,还一个接一个,这是来着倒班呢?!还是添乱呢?!”
一层一层打眼的结界与时空,遥遥呼应着一次新生,同一个频率的振动之下,时空瞬错一隔。
清明节前后。
曹邵玟像往常一样,开门营业。因为战乱,街上不安生,原本每日来他这里念书的碎娃们,现在都在自个屋里帮忙,所以曹邵玟便联系了他出版社的朋友,将几本古籍,印刷下来,纷纷发放到学生手中,让他们在家中自学。
可是书斋的前厅经营的是他没事手抄的经文和典籍,这世道一有点风吹草动,卖报的不缺销路,这经文也成了热销。所以,借此小赚了一笔,本来,曹邵玟的夫人屈文珊,小名蝶儿,见街道上多了很多外来人,便让他歇业几日,但正是节日时候,生意比以往还要火些。曹邵玟如此,不想听从妻子的劝告。
那日,刚好清明,计划着大清早去上香,可是,伙计都请假,书斋内只有他一个忙活,城里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不过,他们今天买的书,多是烧的。
曹邵玟前后处理完账务,已经到了傍晚,总不能对先人不敬,于是,提着香钱,准备去祖上孝敬。今天蝶儿出去了一整天看庙会,这会带着娃儿回屋休息了,曹邵玟不忍心让她们累着,收拾完毕,将外门关好,便自己一人往后山走去。
因为天快黑了,这路上只见回来的人多,去的人少。
大抵是赶上了好时候,一天下来,整片墓地的瓜果引来山间的很多小动物。路上遇到好些,都司空见惯,不再怕人,更有甚者,半道抢食。所以,曹邵玟一路走来倒是不害怕,只担心这些个猴孙不会将他的祭品劫了去就好。
天未全黑,西方见红。
到墓地的时候,人已经去了大半,可能他这片是老坟,所以,安静的很。没什么哭哭啼啼的,都是些老妪,蹒跚着。只他这个年轻力壮的,显得不怎么符合画风。
夜色,来的快。刚才还看得着的太阳,一瞬间就藏于山后,仅凭手电,于万人之中,曹邵玟总算找到了他的祖祖。
这片暮有些年头,因为逝者大多去了年代早,后来又经过翻修,人员流失。原本,冲着那些个坟头没有长草的去就可。但是,他妻子心善,见不得这些,于是每年清明早起,都会先来到这里,将一些疏于清理的坟头上的杂草一并清理了去。
看着妻子累的半死,多少心疼,于是便问,“为什么要如此劳累,这死人又不会领你的情。”每当这时,妻子总会说,“他们大都是跟祖祖一个年生的,都是祖祖的玩伴,岂能让祖祖扫兴。”其实,曹邵玟知道,妻子一人来到这沿海地方,远无亲友,每逢清明都只能望西而泪,可能是怕见到那长了草的坟头,无故勾起凄凉感,触景伤情罢,于是,只叫妻子早早休息。
早上妻子摆好的水果,已经东倒西歪,鲜花也早已枯萎。曹邵玟从篮子里取出新的换上。突然,后背一个精灵,无端端生出一个手来,吓了曹邵玟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