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床上的沈寒,还沉醉在自己甜蜜的梦里。
往年采菊节的最后一天,不少人已经离开,可今年都听说那一曲成名的萧公子会再次现身,人数竟是不减反增,客栈全部满员,机灵的更是和逐城当地居民商量好,租起了民宅,其他人见状后,纷纷效仿。于是,原本计划的滞留时间无限期的后延之后,整个逐城的旅游业营业额成直线上升,大家都自个乐呵地合不拢嘴。为这个营销点子,主要出于人们猎奇的心思,可是,不论各方怎么威逼利诱,枫原定的计划却一直纹丝不动,不得不感慨,这青楼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特别一提的是,这风声走漏的也够快的,今年的节日比历年都热闹的多。光是后来那些卖艺的小临官纷纷赶来,亮起的乐器更是让人大开眼界,分明有种跟月夜较量高下的意思。于是,部分家有前院的宅子,也开起门来,收留那些各个城池赶来的歌舞妓,整个逐城突然呈现出史无前例的歌舞升平的气息。
而早先放出风声,今夜将是收线之际。前堂珠帘后,一衣着朴素,却珠光宝气的男子拿着蒲扇,遮住半边容颜,立于窗前,看着整个后院。园林中一个黑影闪过之后,枫转身走到床前的位置,这时,突然从窗户跳进的男孩,轻轻将窗户合上,单膝下跪,道,“主人。”
枫随手将蒲扇扔到床榻之上,道,“月夜不愿意露脸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他近日可有不寻常的举动?”
晓月眼睛低垂,道,“他是想攥点快钱,立脚。属下斗胆判断。”
枫纳闷,道,“他可喜男色?”
晓月一愣,偏头思考许久,道,“属下不曾看出端倪。”
枫深觉奇怪,不过,出于销售业绩的压力也只有暂时作罢,道,“好,你先下去吧。”
如果是十多年前,各个城池纷争不断,男儿断不会做这些名堂,如果真有人立了这个楼坊,也会被心有怨念的主给生生折磨死。只是近几年相对太平些,倒是牺牲了郁尘。
可,原以为,他会保住初心,没想到风言风语的竟然听说他对一人动了真心。而,死亡来临的如此之快,任谁都不曾想过。现在,又是这样的不受控制,不知还会有谁陷入那深不见底的洞穴无法回身。
殊不知,很多开始,都在不停的重复,只是一个一个的着了道。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苏扬伸了个懒腰,披着绿色小草的小白,小白不安分地动了动,又熟熟的睡了过去。这夜倒是可以溜达溜达,想着单手一个响指,隔空开启一个荧光绿的门框。
这般懒散,苏扬揉了揉眼睛,右手在面前一晃,变了模样。这就抬脚穿过那门面,兀地出现在逐城的大街上,从挂满面具的货摊前取下一个面具,随手带上。这又款步往青楼走去。
这夜,月夜身着藏蓝色长袍,雪白的翻领里,露出颈脖。头的正中,一条细细的头缝,顺着颅盖的弧线。微微倾斜,把头发分成两半。松垮垮的自然垂下,几乎盖住了耳朵,然后随意的拢了起来,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扎着,今天的他,更显几分精干,几分洒脱。
众人的眼都直了,魂牵梦绕了5日,今天终于见到了,里面也有慕名而来的,今儿是头回见,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觉鼻子一热,竟流出血来。
厅阁早已被装点的适合这首曲子的模样,客位的摆放也是极为讲究的。正是这份别出心裁的铺设,将那份离别之前应时应景地在最后一日输出,可能正对了那些醉生梦死的人的下怀了吧。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
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两鬓斑白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