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女人和儿子的身上。

就在程太初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正在转身折回院子的时候，老白说话了。

老白开口说道：“如果是在五天以前，我是不希望你为她治疗的。”

“……”程太初。

老白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程太初：“当初章小兰怀孕，生下这个孩子，不过是因为我膝下没有儿子。在我个人看来，生儿生女无所谓。但在父辈看来，一个男人没有儿子是不行的。我夫人当初生老二的时候，给身体带来了不小的伤害。我不想勉强她继续生子，正好章小兰腹中怀的是儿子……”

程太初明白了。

如果不是老白有生儿子的心思，当初兰姐就根本没有机会怀孕。

如果不是男胎，当初兰姐就没有机会生下孩子。

兰姐一直沾沾自喜，以为是老白独宠她，喜欢她，所以才会跟她生孩子。

她也是因为给老白生下了儿子，才敢时刻爬上正室的位置。

但她一直没有想过，自己的男人是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

她之所以能生孩子，不是因为男人有多么喜欢她，只是男人需要她生下这个孩子。

仅此而已！

老白讽刺的笑了笑：“这人啊，欲壑难填。饿着肚子的时候，只想要一块面包。有了面包，又想要一块肉。有了肉，又想满汉全席。”

他看着程太初，说道：“我娴姐对我是真心的！她这病，你要是能治，就麻烦你帮忙治吧。”

“……”程太初。

他觉得老白这些话，前后矛盾。

孟静娴的不孕不育症，对方到底是希望他能治好，还是不希望他能治好？

又或者，连老白自己都没有想清楚吧？

“好，那我把膏药给娴姐。”程太初说道。

老白心情很是复杂的点头。

程太初看着老白一脸纠结的表情，算是明白过来了。

对于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女人，老白希望对方身体健康。

不孕不育症，已经困扰了孟静娴太多年。

如果能治好，孟静娴一定会很开心。

但老白只是想让对方开心，却并不希望和对方生孩子……

“很自私、很无情，对吧？”老白自嘲道。

程太初淡淡地笑了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