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见惯半神半魔的费伦丝毫没有初见那种震撼，反而生出了一些警惕。</p>

来到至玄跟前，庄胜虔诚地施了一礼，道：“大师，我又来了！”</p>

至玄却没有像往年那样回应于他，反而僵立当场，骇然看向费伦。</p>

“孔夫子曰，敬神如（似乎、好像）神在，至玄大师这么看着我，却很有点‘敬神则神在’的意思嘛！”费伦似笑非笑道。</p>

至玄闻言回过神来，又美目深注了费伦一眼，扬声向周围香客宣布今天的派符到此为止，旋即向庄胜道：“阿胜，叫上你这位朋友，跟我来吧！”</p>

一路尾随进了附近水泥制的古风楼阁建筑，不时有迎面而来的人向至玄打招呼，她都一一点头以作回应。</p>

最后，至玄将费伦和庄胜让进了一间幽静的茶室，先行在主位上坐下，又一指对面的位子，冲费伦道：“这位先生，请坐！”</p>

位子只有一个，费伦摆手道：“不用了。”又一指庄胜道，“是他要批命，让他坐吧！”</p>

庄胜忙道：“费大哥，你坐吧，我站着就行！”</p>

至玄也淡淡道：“再怎样掩饰，也遮盖不了本心。”</p>

费伦知道这话是冲着他来的，仍旧装傻道：“我不明白大师你在说什么。”话是这么说，可他的人却已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p>

见费伦落座，至玄瞥了眼庄胜手上厚厚的纱布，道：“阿胜，你的命格已改，从今往后都不用再来找我批命了。”</p>

庄胜大吃一惊，惶急道：“大师，为什么？我、我可以把今年的香油钱加大到三百万。”</p>

至玄摆手道：“不是钱的问题，你以后的命运逃不出十六字箴言，所以批与不批都一样。”</p>

庄胜再吃一惊，道：“敢问大师，到底是哪十六个字？”</p>

至玄瞥了眼费伦，又瞄了下庄胜的伤手，缓缓吟道：“生死之验，碌碌一生，死入轮回，生则成魔！”</p>

庄胜正默默记着十六字箴言，费伦却双眼猛睁，质问道：“未知大师所说的‘轮回’是何意呢？”</p>

至玄若有深意地看了费伦一眼，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浅笑，施施然道：“佛道两家的典籍均有记载人死转生的轮回之说，我说的轮回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你以为呢？”</p>

费伦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没想到至玄接着又道：“刚才你说我敬神则神在，那么你呢？是‘如’还是‘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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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敬神如神在趋于相信无神论，而敬神则神在恰恰相反，相信神明无处不在。至玄的问话刚好点在了费伦的死穴上。</p>

不过久经阵仗的费伦怎会被问住，很玄地答了一句：“大师，我现在坐在这里同你说话，如神则神不是很明显了么？”</p>

至玄闻言，脸色微变，费伦学着她的样儿，咄咄逼人道：“未知大师可否帮我批一批我父母的近况？”还好此时庄胜正在冥思苦想那十六字箴言，不然听到费伦和至玄的问答肯定满头雾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