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信禅师抬起头看了一眼，微然一笑：“你好，毒王。”</p>

“你好。”毒王坐到了不信禅师的对面，望了一眼封禅子。</p>

封禅子刚接触到毒王的目光，就打了一个寒颤，讷讷的不敢说话。</p>

不信禅师双手合十，非常装B的问：“不知道贫僧有什么可以帮你的？”</p>

“我今天遇到了一件事……”毒王缓缓说道：“有一个人，本来我想杀了他，但我发现他拥有跟我一样的勇气，那就是对死亡的藐视。于是我放了他，甚至还希望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不要那么轻易就被我摧毁……”</p>

听到“杀”这个字，封禅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差一点拔脚就跑。</p>

但他马上又想到，自己跟着血狮雇佣兵混的这些日子，基本上各种场面都见识到了，没什么可怕的，于是又冷静下来。</p>

相比之下，不信禅师就冷静了许多：“你既然来找我，说明你对这件事有所纠结？”</p>

“嗯。”毒王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放过他是不是对的。”</p>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面对这么高深的话题，不信禅师哪里应付得了：“我佛呵护世间一切有情众生，能少造杀孽，终归是善举。”</p>

毒王若有所思的盯着不信禅师：“善与恶是相对的，那么你认为我是善人，或者恶人？”</p>

不信禅师担心毒王杀了自己，张嘴来了一句：“有善举，便是善人。有恶行，就是恶人……施主至少今天是善人。”</p>

“哦。”毒王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但马上又提出：“其实，善与恶都无所谓，对这个世界并无意义，不是吗？”</p>

不信禅师很好奇：“那你认为什么有意义？”</p>

“一切都无意义。”</p>

“恭喜。”不信禅师伸过手来：“你即将开悟了。”</p>

毒王一愣：“开悟？”</p>

不信禅师很认真的问：“你是否为一切没有意义而感到苦恼？”</p>

毒王点了一下头：“是的。”</p>

“佛祖就是认为，人生毫无意义，为此感到苦恼，才于菩提之下悟道。进一步，佛祖总结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五蕴炽盛和求不得，人一生下来到死就只有受苦，而佛祖的悟道就是帮助人们离苦得乐。”不信禅师深吸了一口气：“我观施主很有佛缘。”</p>

毒王跟不信禅师握了握手：“无论如何，谢谢你这么说。”</p>

不信禅师蹭一下跳起来：“疼，疼……你快放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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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经意的握手，不信禅师也受不了，毒王只好松开手：“那么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善与恶到底有什么意义？”</p>

不信禅师觉得，如果毒王能拿出百八十万的香火钱，那就是善人。如果只是跟自己这么干唠，那就是恶人。</p>

但不信禅师不敢这么说，只能道：“善，就是帮助人们离苦得乐，恶，就是让人们深陷苦海。”</p>

“如果生命是没有意义的，我杀掉他们，岂不是帮助了他们？”</p>

“不能这么说。”不信禅师一个劲的摇头：“你要学会尊重别人的意愿，如果别人想要**，你杀掉他是帮了他。但如果人家想要活下去，你又杀了人家，这就是作恶，因为你违背了别人的意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