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当时就感觉很奇怪，老苏的店员怎么会这副打扮？而且看她神色匆匆的样子，很明显不是从家里赶来的。那就只有一种结果，她即使不是从夜场，也是从什么‘香榭丽舍’‘红粉玉窝’一类地方来的，也就是说，她刚刚忙了一个晚上……</p>

油麻地是香港的老区，在油麻地居住的人都是一些老户了，这里的居民还没有大陆人想象的那样开放，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大陆还要传统，老苏怎么会请她的？这曾经让周易大惑不解。不过他不是事妈儿，所以就没打听，每个这样的女人身后，都有一个曲折复杂的故事，你这一辈子也了解不完。</p>

后来还是老苏在一次闲聊中谈起了此事。秦水妹是个离婚的单身女人，带着孩子被老公赶出了门，现在是靠做‘流莺’生活。这些‘流莺’比那种长期租房开门迎客的‘佳丽’还惨，都是被某个‘马夫’控制，有了客人，那些‘旅馆’才会打电话过来，马夫就带着她们去让客人挑选。</p>

秦水妹对老苏没有任何隐瞒，其实她虽然有了孩子，却是个比较漂亮的女人，那种‘生意’也不少，可她还是坚持想要这份茶餐厅的工作，是因为她想要一份正当的工作、可以见光的工作，哪怕这份工作的薪水要远远低于做‘佳丽’的收入。</p>

老苏虽然不是李大嘴，却竟然有着一份侠肝义胆，当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从此秦水妹就夜里‘笑迎八方客’，白天到茶餐厅忙碌，但是因为‘本职’工作的特殊性，她经常会迟到。</p>

周易见过秦水妹，也和她聊过几句，还经常多给她一些小费，给她那个黑眼睛的女孩买些学习用品什么的。他看得出来，秦水妹虽然沦落风尘，却还保持着一份自尊，小费可以收，过多的施舍只会刺痛她，因此并没有额外的去做什么。</p>

老苏也曾经试图询问秦水妹离婚前后的事情，如果离婚时对她太不公平，完全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帮帮她，这本来就是每个香江人的福利。可每次谈及这个问题，秦水妹就紧紧闭上嘴，再也不说什么了。她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和冷漠的目光让人不得不打消想要试图帮她的念头。</p>

“秦水妹的身上应该有很多故事……”</p>

周易剥开粽子咬了一口，真不错，还是火腿肉粽，浓烈的肉香和糯米香顿时充满了口腔：“苏大叔，我看你也是个好心人，我想帮帮她，对于秦水妹涉及的谋杀案，你有多少了解呢？。”</p>

老苏深深地看了周易一眼，摇头道：“周先生不是普通人，是水妹的福气啊，不过我对这个案子也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警方说她杀了人......”</p>

“那苏大叔你认为，秦水妹会不会杀人呢？”</p>

“当然不会了！水妹有不干净的地方，这个我老苏知道，可两年多相处下来，人我还是看得清楚，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p>

“那就好，水妹的事情苏大叔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p>

冲着张华、冲着老婆的叮嘱、冲着生活不易的秦水妹，这个莫名而来的麻烦周易接下了。</p>

Ps：感谢‘栢螝液裄’书友的慷慨打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