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感到难过而已。</p>

因为，她至死都在恳求，不要伤害苏羽。</p>

“仇，我会报的，可不是牺牲自己。”苏羽理智战胜疯狂，冷静道。</p>

他按住心脏。</p>

那颗狂跳不已的心脏，终于可以歇息下来，缓缓平静。</p>

一身的石化和九彩之芒，亦相继敛去。</p>

最后回归人族本体。</p>

他抬起头，望向夏静雨，歉意道：“让你受委屈了，孽女。”</p>

夏静雨淡然的面孔，忽然燃烧起来，并遍及全身。</p>

当火焰散去，剩下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莲花裙，手握孽剑，并且神色冷漠的女子。</p>

她和夏静雨有着同样的容颜，同样的灵魂。</p>

只是气质截然不同而已。</p>

她就是，孽女。</p>

孽女面无表情，道：“算是还你的，不谢。”</p>

她冷漠依旧，握剑转身，踏步而去。</p>

苏羽伸手，挽留道：“天虽大，你可有容身之所？”</p>

已经没有了吧？</p>

孽女殿早已埋葬在岁月的废墟里。</p>

师尊云崖子和她之间的关系，亦复杂异常。</p>

孽女驻足，头也不回道：“你在同情我？”</p>

骄傲如她，是不愿意接受任何同情的。</p>

“不，是需要你。”苏羽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师姐，留在我身边。”</p>

孽女身躯轻轻一颤。</p>

内心之中的心绪，有着无法抑制的波动。</p>

大概，独来独往如她，从来没有人需要过她吧？</p>

可孽女不知道的是。</p>

苏羽同样如此。</p>

他此前的一生，同样是独来独往，任何事都是靠自己一人。</p>

可如今，经此人生巨大挫折，经过入魔一道。</p>

心性渐变。</p>

天地太苍茫。</p>

仅有一人，踽踽独行，终难走下去。</p>

他需要志同道合的人，一同开辟全新的道路。</p>

“我杀人无数，心狠手辣，你不怕我？”孽女没有回头。</p>

苏羽自嘲：“杀人无数，心狠手辣，你是在说我吗？”</p>

他之一生，杀过的人又何其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