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生根发芽……</p>

长白仙母坐在铺着软垫的轿辇上，闻言轻微蹙眉，扭头看去。</p>

姜如烟眸色幽邃，风掀起面纱露出削尖的下巴，殷红的唇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p>

“如烟，你的正道术法，修炼的如何了？”长白仙母问道。</p>

“召唤几个仙人，不成问题。”姜如烟阖上双眸，身上有着特殊的寒梅冷香。</p>

长白仙母一个激灵坐起：“进步竟如此神速，如烟可有骗我？”</p>

“我为正道术法而生，召唤仙人，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族长母亲的那一缕仙气和仙人，便送给了夜族吧。”姜如烟道。</p>

长白仙母抑制不住的兴奋激动，欢愉半晌，才低声喃喃：“这些日子在处理血舞楼拍卖会的时候我也打听过了，你十三岁那年遇到的天神，一直拒婚，看来还在等你。你年纪轻轻就已能召唤出仙人，而且还是数个，等你有资格去往长生，便能嫁给长生天神了！”</p>

姜如烟眉眼如初，波澜不兴，对长白仙母所说的天神提不起兴趣：“不嫁。”</p>

长白仙母一怔，随即道：“也是，长生诸神帝王许多，等你去了长生，好郎君比比皆是，天神也不过如是。我们如烟的眼光自是高的，要配就要配最好的，那长生青帝虽说是妖神之子，但是万古难得的奇才，甚好。”</p>

“族长母亲，我的意思是说，即便是长生界，也不会是我的终点，而我不会为了长生界的男人而停下来。”</p>

姜如烟此话一出，长白仙母完全地怔愣住。</p>

她知姜如烟一向自恃清高，却不曾想，整个长生界都入不了她的眼。</p>

一时间，长白仙母甚至不知该喜还是忧。</p>

四头飞行魔兽载着轿辇飞上九重天，遁入层云里，一轮白月冉冉升起，皎洁的光淡淡洒下。</p>

姜如烟缓缓睁开寒星般的眼眸，轻抬柔荑，长指纤细白嫩如青葱，动作缓慢而优雅地摘掉了覆在脸颊的雪色面纱。</p>

摘掉一侧，面纱便勾在另一侧往下垂落，她抬眸之时，眼底倒映新月，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纵是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都不为过。长白仙母近乎贪婪地看着这张脸，心头起了炽热如火的野心和欲望。</p>

多年以前，在姜如烟五岁的时候，长白仙母外出，路过战争频发的奴族，满目疮痍，遍地残害，她坐在血泊里穿着颇久的衣裳，目不转睛地望着长白仙母。长白仙母始终忘不掉那样的一张脸，虽有血迹脏污，却是明媚生辉，似是这片战场上最后的一道白月光。长白仙母赶着时间，欲离奴族，她却朝着长白仙母微笑。临走前，长白仙母终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走向了姜如烟，问：“你为何要笑？”</p>

“因为家人们都已经死了。”</p>

小女孩的回答，叫长白仙母感到惊悚。</p>

“生在战争，若能早登极乐，是一件高兴的事。我在祝福他们，远离了人世的残酷。”姜如烟把嘴角裂开到最大的弧度，笑得灿烂而阳光。</p>

长白仙母犹豫少顷，还是决定快步离开。当她转头背对着姜如烟时，身后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你若带上我，我会为你创造出无尽的财富。”</p>

“就凭你？”长白仙母回头冷笑。</p>

“就凭我。”</p>

“你叫什么名字？”</p>

“姜如烟。”</p>

“……”</p>

鬼使神差的，长白仙母带上了她。</p>

许是那张脸过于魅惑人心，兴许又是女孩眼中的光惊到了她。</p>

好在，长白仙母从未后悔过，甚至为自己的明智感到庆幸。姜如烟的聪慧，不像是来自奴族的孩子。</p>

她知书达理，待人和善，却也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姜如烟在万千术法大道里，毫不犹豫选择了正道仙气术法。</p>

彼时，年金六岁的姜如烟自信地说：“二十五年我自踏长生，三十年吾必封仙位！百年注成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