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为黎民，为众生，为吾心之正直，之浩然！</p>

不知从何时开始发生了改变，并且在这一条路越走越远。</p>

他习惯了德高望重，手握权力，受人敬仰，天坛弟子俱敬他为大师，三千世各族高层骨干，都会给几分薄面。</p>

此刻，蓬莱大师的手都在发冷，仿佛抽干了所有的血。</p>

“父亲。”身后，响起了罗雷的声音。</p>

罗雷的右侧肩胛骨和臂膀，缠绕着雪白的软布，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就连嘴唇都是干涸枯裂的。</p>

“雷儿，你为何要留在天坛？”蓬莱大师问：“据我所知，你最爱的，应该是暗黑一道。”</p>

罗雷道：“李蔷薇说过，天机大道的美妙在于，神识纵横星河时，天地众生俱为我所控。”</p>

李蔷薇……</p>

这个名字，太久没人提起了。</p>

说起这个人，蓬莱大师最先想到的便是那个在狗窝旁的女子。</p>

蓬莱大师摇了摇头：“那个女子的天机之道，实在是过分，天地众生，从不由天机师所控，天机师的存在，只是用自身的能力，提前预测到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罢了。”</p>

罗雷再道：“李蔷薇说了，庸者天机师，为天所控，强者天机师，可凌驾于天。”</p>

“胡闹！”</p>

蓬莱大师猛地瞪向罗雷，中气十足，沉声喝道：“雷儿，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你也亲眼目睹了李蔷薇的结局。做人，绝对不能像李蔷薇那样，否则，你就会是下一个李蔷薇。罗雷，你记住为父今日所说的话，你既在天坛，追求的天机之道，只能是灵祖之道。”</p>

罗雷抿唇不语。</p>

他曾以为，自己追随灵祖之道。</p>

可，再次看见李蔷薇后，罗雷的脑子里都是李蔷薇所说的感悟。</p>

知子莫若父。</p>

蓬莱大师仅是看着罗雷，就知道罗雷的心思想法已经变了。</p>

“你不是想永远地陪在姜如烟的身边吗？你选择天机，除了李蔷薇之外，还因为姜如烟吧。”</p>

蓬莱大师的话一针见血，直戳进了罗雷的内心深处：“你知道姜如烟高不可攀，也知三千世留不住姜如烟，而你愿意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剑，永远陪伴着她。这世上的强者，身后都有着实力深不可测的天机师，你想用这种方式留下。”</p>

罗雷垂眸，“若为地上泥，本不该盼天上云，是儿子痴心妄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