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依旧心平气和地回望他,问:“你想要我怎样表现?是痛不欲生还是痛哭流涕?还是说要扑过去和你厮打,咬上你两口泄愤?傅慎行,我怎么做你心里才会舒服些?你别叫我猜,都直接告诉我,我尽量满足你。”</p>
她堵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疼。傅慎行恼火地看她半晌,最后也只得冷笑了两声,自己重又翻过身去,再不理她。何妍几乎已经做好了他要用强的准备,不料他竟是这样表现,一时倒是也有些怔怔,又安静坐了片刻,这才也躺下了,紧贴着床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p>
可她睡不着,也不打算装睡,就睁着眼睛熬着。半夜里的时候,身后的傅慎行有了动静,他起身下了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p>
这一走,又是好多天。</p>
别墅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也没有书籍和报刊杂志。女佣和保镖算是活死人,便是何妍凑过去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会搭理她。何妍忽觉得傅慎行对待她像是在熬鹰,差别于他还没饿着她困着她,只是晾着她而已。除非内心强大之人,否则这种死一样的孤寂就可以叫人发疯了。</p>
何妍倒是平静。她按时吃饭,准时睡觉,白天的时候或练练瑜伽,或做做运动,又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安静地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冥想。还有时候,她会起得很早,裹着被子去东边露台等日出,傍晚,再换到西侧的落地窗处去看落日。</p>
半个月下来,不论是女佣还是保镖,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个怪物。</p>
正月十八的晚上,傅慎行才又过来,径直上楼来卧室找她,吩咐:“起来,换了衣服,跟我出去。”</p>
她没拒绝,听话地爬起来去找衣服穿。早之前就已有人送了许多新衣过来,都是各大品牌的新款,挂满了整个衣橱,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问他:“去哪里?要什么风格?”</p>
他单手插兜立在门口,闻言瞥她一眼,淡淡一笑,“醉今朝,随便你穿。”</p>
“醉今朝,醉今朝,那应该风骚点。”她自言自语,从衣橱里挑了条窄瘦的小黑裙出来,在身前比了比,然后又拿了双闪闪发亮的高跟鞋,就当着他的面换上了,在镜子前照了一照,只对自己的短发不满意,回头向他说道:“傅先生,麻烦叫人给买几顶假发来呗,最好是长的,大波浪的。”</p>
傅慎行愣愣看她半晌,竟是被她气得笑了,应道:“好。”</p>
她又坐到妆台前去化妆,折腾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最后站起身来向着镜子搔首弄姿一番,这才转身走到他身边,顶着一脸大浓妆看他,笑道:“好了,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