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来,沈世康喊了声“小晚”,跟老小孩似的,说:“我想吃个桃子。”</p>
余晚忙说:“我去削皮。”她挑了个稍微软一点的水蜜桃,在水池里反复洗干净,将皮仔细削掉,又切成小块,端到他面前。</p>
“老爷子,想吃哪个?”</p>
沈世康用眼神示意那个最大的,余晚却还是用牙签戳了最小的一块给沈世康。</p>
知道是怕他肠胃不舒服呢,沈世康坐在那儿,终于笑了。</p>
看到他这样,余晚便越发难过。</p>
季迦叶那些冷冰冰的话就在耳边,叫人害怕又畏惧。余晚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个笑意。</p>
过去的那些陈年旧事涌在心头,余晚只觉越发沉甸甸的。从医院出来,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以前的一些地方转了转。那个时候从滨海搬来本地,他们就住在一间西晒的平房里,条件不好,前后两间直通的屋子。她就是在那儿认识了江成。如今那地方早被拆了,盖成购物中心,哪儿还有过去丁点影子?</p>
余晚独自在购物中心里坐了一会儿,接到骆明川电话。这人一连好多天都要有演奏会,晚上演出,白天还要排练,也就忙里偷闲问候她一声。</p>
“余晚。”</p>
“Vincnet。”余晚还是习惯喊他英文名,骆先生是有点疏远,至于“明川”又太过亲昵。</p>
“你在外面逛街?”他心细,听到周围的动静。</p>
余晚却说:“不是的。”</p>
电话那头安静半秒,骆明川问得直接:“你心情不好?”</p>
也不知这人怎么听出来的,余晚愣了一愣,说:“还好。”</p>
“‘还好’,那就是‘不太好’的意思了?”骆明川也学会咬文嚼字。</p>
余晚被他这话逗笑了。</p>
笑意从唇边轻轻荡漾开,勉强抵消掉心里的苦涩。</p>
余晚说:“你快去排练吧。”</p>
她关心他,声音软软的。</p>
印象里,好像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呢,骆明川也笑,他叹气,说:“其实我今天心情本来也不太好,听你这么说,反倒好起来。”</p>
“哦?”余晚不禁意外,她认识的骆明川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人总是笑眯眯的,酒窝若隐若现。</p>
骆明川问她:“我晚上结束了,去找你,好不好?”又说:“现在没时间。”</p>
“好。”</p>
这个理由,余晚拒绝不了。</p>
晚上,骆明川果然依言来找余晚。</p>
他刚从演奏会下来,还提着他的小提琴。</p>
余晚请他去附近的咖啡馆坐一坐,骆明川说:“不用,我更喜欢吹吹风,散散步。”叹了一声,骆明川主动说起来:“其实我最近是有点烦心。”</p>
余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她看着他,眼神柔软,像是鼓励。</p>
骆明川继续道:“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并不太愿意面对,可最近好像又不得不去面对。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而且还会很害怕。”</p>
“为什么害怕?”余晚问。</p>
骆明川略略有些失神,“大概是怕我父母失望,怕我的二叔失望。”</p>
余晚听不懂,只能安静。</p>
夜色里,余晚安安静静的,褪去了刺和冷漠,在人的身边,总像是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慰。</p>
这像是她与生俱来的女人的魅力。</p>
骆明川看了看她,伸手,将她拥抱住。</p>
余晚身体瞬间僵硬。</p>
好在骆明川很快松开手,他说:“谢谢你,余晚,给了我面对的勇气,我想我能做好的。”</p>
骆明川还是微笑。</p>
他说:“最近可能不太方便,等过几天我邀请你去我们家做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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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晚了,霸王票和灌溉液来不及搞了,明天一并感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