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不能要。”方糖的态度坚决而奇怪。</p>
场面稍稍有些尴尬，骆明川推了推她，说：“你就拿着吧。”</p>
和他对视一眼，方糖这才小心翼翼收下。</p>
午饭是在家里吃的。</p>
季迦叶坐主位，余晚坐在他旁边，骆明川和方糖则在余晚对面。</p>
大部分时间是他俩在说话，聊他们之间的趣事，一句不对盘，就要你来我往的斗嘴。似是有说不完的话。季迦叶的话最少，余晚偶尔会接几句。气氛和乐，并没有预想中的那种三人相处时的尴尬，余晚只觉得安心。</p>
她看了看季迦叶。季迦叶在斯文喝汤，这会儿忽然抬起眼。四目相对。</p>
这是一种情愫，这世间只有你知，我知。</p>
余晚撇开眼，抿起唇，浅浅微笑。</p>
饭后，骆明川拉着方糖去看他的电影院。</p>
余晚吃得有些撑，坐着难受，躺着更不舒服，她对季迦叶提议：“我们出去走走吧。”</p>
“不行。”季迦叶拒绝。</p>
余晚说：“就一会儿，不然我胃不舒服。”</p>
她皱着眉，是真的不舒服。季迦叶终于退步了：“外面凉，你多穿一些。”</p>
他将自己的皮手套给余晚，又命令她戴好帽子。</p>
余晚脚上是暖暖的雪地靴，身上大衣厚实，纵然她再高挑纤瘦，也架不住全副武装，这会儿便显得笨拙而可爱。</p>
季迦叶笑了笑，搂着她的腰。两人慢慢出去溜达。</p>
楼上，从窗户边看着余晚他们越走越远，方糖这才轻呼一口气，压低声说：“累死了，这种骗人的钱可不好赚。”她将余晚送的胸针还给骆明川。骆明川在地上收拾他那些电影碟片，说：“你收着吧，当报酬。”</p>
“这可不在协议里面。”方糖还是固执的还给他。</p>
骆明川说：“拿着，免得我二叔二婶怀疑。”</p>
方糖也坐下来，开始八卦：“骆明川，你二婶很年轻啊，就是你二叔有点古板。”又自言自语：“他们不像是会逼你找女朋友的家长，你那么着急找我假扮干嘛？”</p>
骆明川看着手里的碟片，没说话。</p>
想到了什么，方糖说：“难道你有前女友要对付？所以才找我假扮？快说说是什么类型，我好配合你，是需要清纯可爱，还是妖艳美貌？”她凹了个造型。</p>
骆明川拿碟片敲她脑袋：“这是我私事，别多打听，也别说漏嘴。”</p>
方糖缩了缩脖子，说：“知道，我答应过你啦。”顿了顿，她突然脸红：“那个……虽然有协议，但我不陪.睡啊。”</p>
骆明川耳朵也慢腾腾红了，他说：“我也没有要你陪.睡啊。”</p>
偷偷看了看他，方糖说：“你真的打算过几天就回美国？”</p>
“嗯。”</p>
“那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和你家人交代啊……”</p>
骆明川说：“到时候跟他们说异地，分手就行了。”</p>
“哦。”</p>
方糖看着手里的胸针，还是递给他：“那我更不能要了。”</p>
骆明川抬头。</p>
方糖低着眼，没说话。</p>
……</p>
方糖和骆明川在本地玩了几天，余晚让管家全程安排好。最后要走前一天，季迦叶在外面餐厅订了位子。</p>
席间，方糖客气道完谢，又告辞说明天要走了云云，还邀请余晚他们去景德镇玩。</p>
骆明川也说：“二叔，我想回美国了，Mike很想我，而且他年纪也大了。”——Mike就是收养骆明川的美国人。</p>
方糖低头，戳面前的菜。</p>
余晚拂了拂，问：“那什么时候回来？”</p>
骆明川说：“暂时可能不回来了，那边乐团让我回去，准备新一年的演出。”</p>
余晚点了点头，又问他：“那方小姐怎么办？”</p>
骆明川一时没说话。</p>
方糖这才抬起头，微笑。她说：“没什么的，现在交流和沟通都很方便。”她说完，还是微笑。</p>
*</p>
送走方糖，又送走骆明川。</p>
余晚对季迦叶说：“我觉得方小姐蛮好的。”话里有些可惜。</p>
摸了摸她的头，季迦叶说：“明川和小方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的事自己会处理。”</p>
寒意渐浓，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洋洋洒洒。</p>
随后，就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春节。</p>
除夕这天夜里，余晚和季迦叶是在施胜男那儿吃的团圆饭。饭后，季迦叶开车回去。整条马路都空了，没有人。余晚有些困——她最近嗜睡，这个冬天每天都在犯困——等再醒过来，已经被季迦叶抱上楼。</p>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p>
男人胳膊坚实而有力，就这样打横抱着她，让人心生安稳。这一瞬，仿佛余生也甘愿沉醉于这样的怀里。余晚望着季迦叶。</p>
灯影下，他的侧脸英俊而迷人，怦然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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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靠近，亲了亲他。眨了眨眼，又亲了亲他。</p>
季迦叶望过来。</p>
回吻她。</p>
电梯打开，直接入户。</p>
因为春节，两个人的家，布置的也分外温馨。</p>
余晚自己动不了，她早早让管家置办了年货，连客厅和卧室里也多了些喜庆的小摆件。</p>
真的像一个家。</p>
他放她在床上，小心翼翼的亲吻。</p>
动了情，却还得克制。</p>
那种隐忍的欲望紧紧贴着余晚。</p>
余晚手往下，握住他。</p>
季迦叶呼吸一沉，看着她。余晚摘下他的眼镜，他的额发随之耷拉下来，有些迷离。还有被她掌握住的脆弱。</p>
……</p>
最后，余晚还是先睡了。</p>
她熬不了夜。</p>
季迦叶抱着她，将电视调成静音，也不知他在看什么。</p>
余晚迷迷糊糊醒过来，说：“怎么还不睡？”</p>
季迦叶说：“睡不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