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厂公尚铭见麦小红执意要来东缉事厂投案自首,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升堂,着手审讯,并让身边的卫士请来了老太监刘顺和安喜宫里亲眼所见有奇怪女子的那个宫婢,刘公公见多识广,没有些微的胆怯,从头到尾的一字不落地全都说了出来,他所述的情况和麦小红自首的意境大致相同,而那个宫婢吓得什么也不会说,照刘顺的意思点头就是。为此,尚铭又将万氏生前的贴身丫鬟请到了东缉事厂,这贴身丫鬟也不知何种原因,她还没有张口说话,人便骤然倒地,以致七孔流血,撒手人寰。</p>
因麦小红的投案自首和安喜宫丫鬟的诡异死亡,朱钦借东厂插手为由,暂停侦破万皇贵妃的猝死一案,可他仍然要向宪宗皇帝一再奏疏,求宪宗下令让东厂的厂公尚铭,别节外生枝,胡乱结论,而应将人证、物证毫无保留地送至京都大理寺。</p>
得知朱钦不但不领情,反而在皇上的面前,参自己一本,说他尚铭是越俎代庖,狗拿耗子,是多管闲事,对此,厂公尚铭的心里实在憋屈、难受,故而跑来乾清宫,紧急求见了宪宗皇帝。</p>
“皇上,他朱钦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就还要参我一本呢?我至始至终可都是为他朱钦着想,难不成他朱钦还是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p>
宪宗听后,速即满脸严肃地郑重说道:“你尚铭从官的时间也不算是很短了,又怎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决定?朕要你尚铭做什么?朕是要你尚铭在他朱钦没有侦破出万皇贵妃猝死一案的前提下,将他拿下并严厉处罚,而你倒好,竟敢私自扣留本案的自首人员,进而还在东厂的厂部私设公堂,无视朕的圣旨威严,此事若往轻的来说,你尚铭乃知错犯错,若要上纲上线,那你尚铭就是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死罪……”</p>
尚铭力辩道:“皇上,事情并不是朱钦所说的那样,而是因为麦小红执意要来我的东厂投案自首,皇上常说,东缉事厂是代表朝廷,可行使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等司法机关一切权力的特殊机构,可现在就连升堂审问嫌犯也成为在下的错误,如是这般,叫下官的日后无法适从……”</p>
“你尚铭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你说的这些都没有错,但有个前提条件你都给忘记了,朕是先下圣旨让朱钦官复原职,令他速来京城侦办疑案,皇帝乃九五至尊,又岂能朝令暮毁,出尔反尔?你现在把犯罪嫌疑和关键人证都一一弄到了东缉事厂,请问他朱钦还怎么查案?怪不得他说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p>
尚铭像似大彻大悟,他忽地跪下,恳请皇上原凉自己。</p>
宪宗哀声叹道:“‘吃一堑长一智’还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皆是朕的错误,是朕给了你们东缉厂事厂太大的权力,还是让监察御史朱钦一手操办,对于侦案审理,你尚铭不行,他朱钦可是得心应手。”</p>
宪宗令朱钦在大理寺审案。接过这一案子后,朱钦先是让仵作对安喜宫那个已死的丫鬟解剖、化验,原来这个丫鬟是因喝下了砒霜而中毒死亡。可砒霜属于剧毒的化学物品,为何她没死在安喜宫,而是死在了东缉事厂的刑堂之上。那下毒之人定然是经过一番缜密、细致的考量,才让丫鬟喝下了事先认真准备好的砒霜。</p>
为了弄清真相,朱钦决定和朱昶一起前往万氏生前寓居的安喜宫,仔细询问,认真盘查。</p>
原来,这个死去的丫鬟叫李小梅,她和主人万氏一样,皆为山东青州诸城的同一巷人,听贞儿父亲万贵说过,万氏母亲和小梅的祖母几乎是在同一天诞下了婴儿,可不幸的是,李小梅祖母的儿子还刚出生三天就奇异离世,而万氏母亲把她诞下时,却没有半点的奶水,小梅的祖父、祖母心地忒好,他们将出生不久的万贞儿当作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喂奶都喂到了贞儿四岁进宫的那年,期间,万氏家人都管叫小梅的祖母为贞儿的奶娘,而万贞儿也忒懂事理,当她升至皇贵妃后,便将小梅的至亲个个弄到京城,并让他们都升官发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