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依靠在门框处,似是因为说话说得太多,痛得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凝的反应,就像猫捉老鼠一般。</p>
“你,你不得好死!”张凝愤怒地咆哮,可是那声音逐渐嘶哑,像极了穷途末路的野兽,歇斯底里的怒吼,更像是她最后的防备。</p>
“我就站在这里,不想过来报仇吗?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忘了告诉你,你父亲的尸体被运回洛阳后,当街悬挂暴晒数月,尸骨无存!”</p>
陆远就像是说故事的人一般,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张角死后悲惨的遭遇,似是不过瘾,又继续说道:“还有你父亲的两个兄弟,也都是我手下抓起来的,尸体现在恐怕还挂在洛阳的街头呢!”</p>
黑暗中的张凝呼吸愈发急促,像极了愤怒的狮子,兴许是在身体过于虚弱的缘故,试了好几次也没有站起身来。</p>
“好样的,你的杀父仇人就站在这里,而且还受了重伤,或许你可以替他们报仇也说不定!”陆远就像是病态的猎手般,不断地诱导着垂死挣扎的猎物。</p>
陆远看着在地上逐渐爬向自己的猎物,却没有感到丝毫报复的快乐,为什么他会有一丝不舍,难道他在可怜这个要杀死自己的女人吗?</p>
张凝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却还是拼命地在地上耸动,几步路的距离,却在这一刻无比的漫长,仿佛过了几个春秋的时间,久到陆远心生愤怒。</p>
他曾无数次的这样羞辱自己的敌人,各种手段惨不忍睹,有半大的孩子,也有不可方物的蛇蝎美人,可是这一次,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p>
嘴角上的冷笑逐渐凝固,陆远紧紧地盯着地上的身影,就连转身离去的勇气都没有,他何时变得这般软弱无能?</p>
可是,当那双惨不忍睹的玉手,拼命地攥着他衣摆的瞬间,陆远的脸色终于化为铁青,他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的乐趣,那种病态的**,是他曾今获得胜利后最喜爱的东西。</p>
“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好不好,杀了我好不好?”嘶哑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清晰,陆远强忍着心头的异样,宛如雕塑般杵在门口,任由自己的衣摆被沾染上灰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