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要满饮？”杜衡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了。可这倒好，他这一开口，却让在场的内侍们皆是变了颜色，拒绝天子好意？这人脑子怕不是瓦特了吧！要知道，这可是一种无上的殊荣！竟然就这么给拒绝....什么鬼？陛下这是怎么了？</p>

朱厚照笑的很开心，因为杜维善回来了，所以他比往常要来的更加兴奋。人一兴奋，难免要得意忘形。当然他是天子，没人敢这样说，可杜衡不一样，他最喜欢做往人脑门上浇凉水的事情了。看着自己面前的漆耳杯，朱厚照面色顿时有些僵硬。沉吟片刻，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没办法一口喝完了，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p>

“那便浅酌即止，你刚刚从外面回来，想必已经很累了，咱们君臣还是以叙旧为主，嗯，叙旧为主，不喝酒，吃菜！”</p>

杜衡听了是佩服不已，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可话说回来，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很累了，为何不放我回去呢？就因为你是皇帝，所以就可以很任性，是吗？</p>

于是君臣两人很有默契的转变了型态，就像是从狂放不羁的霸天虎转变成了汽车人一样，你来一口我再来一口的，烈酒入喉，互相一阵龇牙咧嘴，痛苦不堪。当然，杜衡觉得自己可以去参与奥斯卡小金人的颁奖典礼了....话说自己为毛一定要配合对方啊！</p>

喝了酒，吃了菜，屏退下人，有些话就可以说了。</p>

朱厚照放下酒盏，这才缓缓道：“杜维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确定没问题？这是不是意味着，长生药很快就可以提上日程了？”</p>

虽说大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杜衡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向周厚照阐述多次了，都已经懒得重复了。如今乍一听闻，只好向其露出了那皮笑肉不笑的诚恳笑容：“呵呵。”</p>

朱厚照咳了两声，又道：“好吧，朕记得你说过，长生药就不要去想了，能炼制出延寿丹，已是得天之幸。可，可我真的不想放弃，古之君王，都没我距离长生来的近，我实在不甘啊！”</p>

“....呵呵。”</p>

朱厚照是懂得‘呵呵’二字含义的，如今见杜衡对自己接连‘呵呵’两次，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侵犯，气得脸颊直抽抽，很想一巴掌朝那张俊朗的脸上呼过去。但鉴于自己不是其对手，只好作罢。喝了杯闷酒后，他才道，“你说过，能炼制成延寿丹药，完全是出于一场意外。想要长生，唯有武道修行一条路。但朕的资质，朕是一清二楚的。而且，事涉国事，朕也没时间去修行。所以，长生啊，终究只是空梦一场，朕也是时候该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