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一个一个的脑袋，他看见木鱼哈多抱着她在士兵的簇拥下离开。她把头埋在他怀里，看不清表情。</p>

湘君，我回来了！湘君！！！</p>

他不敢大声唤她，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希望二人心有灵犀，希望她能抬起头来看自己一眼。他更不敢上前拦住木鱼哈多质问他怀里的女人为何改嫁，毕竟自己欠她太多，他没有资格去问，去反对，去把她从别人怀里抢回来。</p>

恢复记忆的杨逍，只能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她被木鱼哈多抱着离开，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p>

呵，多么好的结果……</p>

杨逍机械地抬起脚步从另一个方向下山，一步一顿，耗光所有精力。</p>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别人拜堂成亲更为痛苦？</p>

杨逍从新娘被喜娘扶着出来时，视线便一直落在她身上。虽然她盖着红盖头，但他知道，盖头下的人，是湘君没错，因为当年，她就是这样嫁给的自己。</p>

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时，灭绝听到了前来观礼的人齐齐惊呼：</p>

“杨左使！！！”</p>

她强忍着掀开盖头扑到他怀里的冲动，推了推愣神的木鱼哈多：“该入洞房了。”</p>

“杨左使晕倒了，他在外面，你要不要……</p>

“该入洞房了！”</p>

木鱼哈多轻叹一声，牵了她的手回到红色油布做成的营帐。</p>

周芷若心里最急，飞身过去狠狠地掐杨逍的人中穴：“师丈！师丈！你快醒醒！师傅她都嫁人！你快醒醒啊！！”</p>

杨逍从石峰村奔回光明顶，又从光明顶赶到万安寺，几乎没睡多少觉。加上昨天一直到刚才，受了噬魂穿心般的刺激，这一倒，连带着之前耽搁的睡意突然爆发，哪里能这么快醒来。</p>

木鱼哈多是蒙古人，本就不熟悉汉人的婚礼，他扶着灭绝回到新房里时，喜娘叨叨得他心烦，大手一挥，将人赶了出去。</p>

掀开红盖头，毫无意外地看到悲痛欲绝满脸泪水的新娘，他低声问：“你当真不后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