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多言，摸着长胡子抱歉道：“你饿了吗？我让士兵给你烤肉吃？这几**都不曾吃过多少东西。”</p>

“没有，将军有事便去忙吧，我饿了会去找火头军的。”灭绝用手指叩着桌面轻轻地敲，望着帐外的蓝天发呆。</p>

木鱼哈多明白她这是在下逐客令，傻兮兮地点点头退了出去。</p>

“这世上，也就只有他能逼我吃肉了……”看着蒙古汉子离开，灭绝轻叹着站起身，去了空旷的草地上。那里有火头军架起来的炉灶，昨日她才吩咐一个小个子汉人临时搭了一个小灶给她炒素菜。因为军中粮食不多，蔬菜也是精贵的，她也会跟着士兵们吃草饼和稀粥。</p>

木鱼哈多阻止不了，这才想起来她原本是尼姑，是吃素的。他特意请来附近种地的农夫在营帐周围挖出一块田来中上绿油油的蔬菜。</p>

灭绝说他浪费，因为行军打仗居无定所，哪里能开荒种菜？</p>

男人只得豪爽地说吃多少算多少，如果要迁营，把这块地送给那个农夫便是。</p>

如此安静又喧哗地在军中住下。她虽与木鱼哈多睡在同一个帐中，但并不同床，有时趁着巡逻兵走开，他还会去平日里讨论军情的营帐歇息，毕竟都有不方便的时候。</p>

她从士兵们躲躲闪闪的谈论中知道了杨左使已经回到坐忘峰，一同上光明顶的，还有新左使夫人和她的儿子。</p>

虽然将军明令禁止在军中传播此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士兵不守规矩。</p>

灭绝面上不露声色，待到晚间全军庆祝攻下津城时，她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喝了个烂醉。</p>

木鱼哈多扶着她回去时听到她嘴里不停地喃喃同一句话。</p>

她说：“我不后悔……我不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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