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追问道:“他们没有回来吗?”</p>
史密夫停下手中活儿,回想了一下,回道:“呃,一年会见上一两次吧。”说罢又继续抄书。</p>
我同情地看着他,暗暗为之叹了口气,“您不觉得寂寞吗?”</p>
史密夫又停下手中活儿,仰面叹道:“现在不怎么觉得。我老婆刚走的那阵子,我是有些不习惯。”</p>
看到这个独居老头,我又想起我母亲。待在这个年代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的手机肯定是被打爆了。如此挂念,我又联想到了赵敏儿,她是不是还寂寞难耐?我虽然昨天才刚给她通了电话,但仿佛过去了很久。还有荣承礼的母亲。我记忆中她们的模样已模糊不清,但她们温和的感觉依然。</p>
就在我回想的顷刻间,思绪被史密夫打断了。</p>
突然心血来潮的他问道:“对啦!你喜欢喝红酒吗?”</p>
“我超喜欢。想想已经好久没喝了。”提起红酒,我来到这个年代就没再喝过,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嘴馋了。</p>
“我这里有红酒,是我女儿从加拿大的法国庄园带过来的。我平时并不喝。只有偶尔一些朋友学生来我这里,我才会约他们喝上一杯。所以你先别急着回去,陪我喝上一杯吧!”他说着,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翻开木箱,从泡棉里取出一支红酒。</p>
史密夫如此盛意拳拳,嘴馋的我也没有拒绝的意思。</p>
我们在饭桌前坐下,史密夫取来两只玻璃酒杯,倒入半杯红酒。他接着又桌上撒了一些带壳花生。</p>
我喝着这杯红酒,明显感觉比在天堂酒吧喝到的更醇香。</p>
史密夫喝着红酒,竟品味人生,感叹道:“这人啊,处在世上,就像喝红酒,明知道会伤肝,但还是喜欢上它,就因为它给人美好的感受!”</p>
他的想法与梅雪是如此的相似,都乐于美好的东西。而我?或许我是个悲观主义者,总会想着不如意的一面。</p>
史密夫边回忆边说道:“告诉你个事呗,我和我夫人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夜里坐在饭桌前边喝红酒边聊天,后来我们分隔东西,阔别十年后我回到旧金山,本想与我夫人就这样共度余生的,可惜不到一年我夫人就患病离世了。”他说着黯然心伤。</p>
我见状,安慰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史密夫先生,请节哀!”</p>
史密夫无奈地笑了笑,自我安慰道:“哈,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p>
也许是史密夫习惯了孤独吧?又或者说他原本就是个孤僻的人吧。</p>
史密夫讪笑道:“不好意思,我本想让你开开心心享受红酒的,不曾想让你受了负面情绪的影响。”</p>
我宽解的笑道:“没关系!谈人生而已。”</p>
“嗯哼,”他淡淡一笑,“我们不聊别的,就静静地喝!”</p>
我笑而不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