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武足足盯了他好几分钟，才说：“我一直想知道，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p>

他当然不相信子籴上回说的理由。</p>

如果说子籴都知道他是赵武，那么屠岸贾不是更知道了吗？</p>

“当年庄姬夫人自尽后，我与韩厥将军一同进去，至今庄姬夫人倒地的模样还印在我的脑中。”</p>

“那以后我便悄悄跟踪程先生，发现他用自己的亲生子将世子换了下来。”</p>

“被屠岸贾杀死的是程婴的儿子，而您，便是赵家世子。”</p>

子籴一口气诉说起当年自己的所见所闻。</p>

赵武沉思了一会儿，直视着他的眼睛。</p>

“当年，你多大年纪？”</p>

子籴面色沉重：“当年我十五岁。”</p>

赵武在屋里踱了几步。</p>

在这个时代里，十五岁从军很正常，成亲都不稀奇。</p>

这么算起来，子籴现在应该是三十一岁了。</p>

“你娶亲了么？”</p>

“娶了，前几日带着孩儿回娘家看望老丈人去了。”</p>

“哦……”</p>

“世子不相信我？”子籴满脸受伤的神情。</p>

“是，我的确无法相信你。”</p>

赵武之前确实不信任子籴，但是刚才他听了子籴的一些话，已经开始对他有些信任。</p>

正如子籴自己说的，如果他是屠岸贾的心腹，那么当年赵武还小的时候，子籴完全可以去告发程婴。</p>

可他没有，说明他与屠岸贾并不亲密。</p>

“那你为何要助我杀屠岸贾？”</p>

“赵朔将军曾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只可惜当年我无能救庄姬夫人。”</p>

原来如此。</p>

赵武对他渐渐地放下了戒心。</p>

俩人正说着，子籴的母亲从后院进来。</p>

见到身形高大的赵武，不由得一愣：“子籴，这位是……”</p>

“母亲，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路过家门口进来坐坐，还给您带来礼物呢。”</p>

子籴恭敬地起身把老母亲扶了过来。</p>

“哎哟，可不敢哦，还送我礼物。”</p>

跟子籴的母亲寒暄了几句，老人家便在一旁坐下忙针线活。</p>

她一边缝着衣衫，一边偷偷瞧着赵武。</p>

有老人在场，两人无法再聊复仇之事，赵武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辞。</p>

母子二人将赵武送出院门后，老母亲还盯着他的背影不走。</p>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p>

“母亲，什么太像了？”</p>

“这个孩子，实在太像当年的赵将军了。”</p>

子籴为了不牵连家人，没有说这就是赵家的遗腹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