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承嗣倒是上表奏事说‘红月当空，鸿运当头’，但那显然是为了讨圣后欢心而胡诌出来的说辞。”</p>

“大人查阅的古籍语焉不详，那是因为看过血月的人都死于非命，根本来不及记录，而我们天师正一道则有详细记录，只是这等隐秘，大人非天师道门人，自然不可能知晓。”</p>

“血月？”狄仁杰细细品味这名称所蕴含的深意，眉头不禁皱得更紧。</p>

“听到这么煞气的名称，大人想必明白，这并非什么‘鸿运当头’的祥瑞。”陆道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十分严肃地继续说道：“那不仅是凶兆，而且是极其恐怖的凶兆，因为血月乃巨僵拜月所致。”</p>

陆道临担心狄仁杰轻视了问题的严重性，又简单介绍了僵尸的不同等级，还补充说明道：“上次出现血月，要追溯到东晋晋元帝时期。当时衣冠南渡，胡蛮肆虐中原，那巨僵便是应无数横死的百姓怨气而生。</p>

为了收复这头巨僵，龙虎山天师府死伤大半，连当代天师也都当场战死。”</p>

陆道临说得头头是道且引经据典，而天师府自汉以来传承数百年，自有其独到之处。</p>

狄仁杰觉得，陆道临所言虽匪夷所思，却未必是无稽之谈。</p>

但是，他心中依旧有个疑问。</p>

“如今天下承平已久，说不上四海靖平，但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哪有那么多怨气？”狄仁杰如是问道。</p>

“这个小人也不明白，但血月出现，便预示着巨僵必然存在！还请大人相信小人。”陆道临再度作揖行礼，比方才更加郑重。</p>

狄仁杰为大理寺丞，国朝司法的最高长官，审问过无数奸狡的犯人，一个人是在说谎还是说实话，他只从表情眼神的细微异样，就能非辩出来。</p>

听了陆道临这一番言辞，狄仁杰判断只有两种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