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蕙鸣想起刚刚看到的白色的东西,问中年妇女:“阿姨,农村里是用塑料袋的颜色来划分每家每户的农田吗?”中年妇女摇摇头,“基本上不用这样做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p>
风见蕙鸣无意提起刚刚的事情,“我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在移动,我以为是您的邻居的土地划分的标志呢,看来是我弄错了。”</p>
没成想,这样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中年妇女如临大敌,她双手用力地抓住风见蕙鸣的肩膀,反复确定:“你真的看见了吗?你真的看见了吗?”</p>
风见蕙鸣始终表示看到了,不断地点头。中年妇女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变得惨白、毫无血色。看到中年妇女脸色惨白的样子,风见蕙鸣也吓得不轻,怔怔地看着她。中年妇女意识到自己行动过激,放开了抓着风见蕙鸣双臂的手,坐回到座位上,眼睛瞪得很大,冷汗直冒。</p>
风见蕙鸣也不知道中年妇女受了什么刺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说错了话,却又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气氛迅速冷了下来,风见蕙鸣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全然不顾膝盖上的伤口,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里了。最后还是中年妇女打破了沉默:“我出去看看,你在房间里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说完后把锄头往肩上一扛,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出了大门,风见蕙鸣能够深深地感受到她的不安,等中年妇女走了有一段时间后,她才从刚刚沉寂的气氛里走出来,重新感受到膝盖上的痛楚,让她有一种还清醒的现实感。</p>
她望着那半开着的木门,视线所能及的地方长着高高的庄稼,在夜风的吹拂下统一地往一个方向弯腰,像是给什么东西敬礼。夜逐渐深了,睡意侵袭了风见蕙鸣的大脑,令她感到昏昏沉沉的……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中年妇女给她清出来的房间里,把房间门锁上后,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屋子大门还是半开的,她怕中年妇女没门进,特意没关上。</p>
还没睡多久,风见蕙鸣就浑身疼痛地醒来,感受到自己呼出的气息是滚烫的,她把手掌放在额头上测体温,得出的结果是低烧甚至更严重,手臂发酸、膝盖疼痛让她暂时没了睡意,她起身打开了房门,看着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另一间敞开的卧室里都没有中年妇女的影子,心里不免担忧起来。</p>
(阿姨……没事吧?)风见蕙鸣身子倚靠在大门边,眼睛望着那一片片的田地,夜风停了,庄稼直直地挺起了身子,好像敬礼已经结束。视线模糊间,她看见远处泥泞小路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她揉了揉双眼,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在那个晃动的东西上面,待她看清后,她惊喜地发现那不是别的,正是中年妇女回来了,后面还拖着个锄头,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没有抗在肩上。</p>
她想出门去接她,忽然想起中年妇女说的不要出去,她动摇了,一方面自己的膝盖还很疼,移动不便;另一方面她不想违背中年妇女的交待,只好在门口等着。渐渐的,她感受到了不对劲,中年妇女好像并没有用手拖着锄头,更像是……这时候,中年妇女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时而慢……时而快……然后,脚步也变得诡异起来,正常的步姿变成了难以言说的古怪。风见蕙鸣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想退回房间里,却又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离开,她直直地望着中年妇女,心跳的很快,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古怪的步姿,那么令人惊悚的挥舞双手的方式。</p>
隐隐的,风见蕙鸣感觉到了异常,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她看见中年妇女的腹部被锄头的柄刺穿,血还在流,接着,中年妇女的身体以一种极其古怪的方式迅速扭曲,两只手臂像绳子一样打结在一起,腿脚也一样,过没多久,中年妇女的四肢猛的断裂开来,一只手臂还飞过一块田地,夜色下的暗红色血迹洒满那片泥路,庄稼被迫披上一层红色外衣,血液渗入地下。</p>
风见蕙鸣不可置信地看完这一幕,中年妇女失去四肢后倒在地上,沾满鲜血的脸上,那一对白色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风见蕙鸣看,吓得风见蕙鸣赶忙关上大门,在关门途中,在门缝里,她看见倒下的中年妇女背后的远处,有一个白的的人形物体飘在空中,身子扭来扭去地靠近这边。</p>
风见蕙鸣快速关掉了客厅的电灯,跑进中年妇女给自己准备的房间,把门关上后,她眼睛扫视房间,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一番惊吓后,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视线更加模糊不清,这时,大门方向也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令她感到心急如焚,可是,房间里除了一个没有柜门的衣柜,一张几乎贴地的没有床底空隙的床,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房间也没有设置有窗户可以逃出去,风见蕙鸣站在房间中央,陷入了绝望的她想跟那扭来扭去的怪物拼了,到处找房间里可以给她用的趁手的武器。</p>
在她往桌子边走去,想查看桌子下时,桌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行血字:“抽屉,火柴,桌面,灯。”纵使把风见蕙鸣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努力看清了那是什么意思,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抽屉取得了里面的火柴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摩擦点燃,再用燃烧着的火柴点燃煤油灯的灯芯。紧接着,血字开始慢慢变化,又形成了一些新的词汇:“角落,镜子,提灯自照,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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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蕙鸣只能照着血字说的做,别无他法。调整心态后,她提着煤油灯走向角落,把盖在镜子上的落满灰尘的布掀开,自己的身影在镜子里显示出来,煤油灯的灯光在镜子里格外刺眼。</p>
(下一步是……出门。)</p>
自从拿着煤油灯以来,风见蕙鸣再也没有听到那装门声,斗胆打开了房间门,客厅里一片黑暗,她也没有去摸索开关,直接把手放在大门的门栓上。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风见蕙鸣狠下心来,把门栓打开,推开了大门……</p>
推开门那一刻,风见蕙鸣又感受到了那种眩晕感,跟上次昏倒时一样的感觉……</p>
风见蕙鸣躺在冰凉的草地里,冰凉的小雨淅淅沥沥洒在她脸上,在她周围,没有什么田野和等待儿子回家的中年妇女,没有什么带血的字和煤油灯,仿佛都是一场梦,不曾存在过,风见蕙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烧这件事倒是真的,不过不严重,膝盖也止血了,但在膝盖上,却真真实实地绑着绑带。风见蕙鸣疑惑地用手摸了摸绷带,疑惑间眼角余光瞥见自己后面坐着一个人,紧张地站起身后才往回看。</p>
一个穿着黑色校服,一头黑色蓬松头发的女生坐在刚刚风见蕙鸣躺着的地方的后面,正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风见蕙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