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途灵心知此人在随口敷衍，不过也不拆穿，指着刘钱氏道：“船上有年老体弱的妇人，我等且在这船头休憩一阵子吧。”</p>

征蓬道：“月色当空，江风袭人，如此良辰美景，即便是舱中有上好宴席，爷也不屑一顾。你这小鬼人小嘴老端是有趣，却不知将往何方？”</p>

听得征蓬将自己称做小鬼，业途灵也不气恼。他坐回船头淡淡道：“老鬼，小爷上哪何用向你交待？”</p>

征蓬皱眉道：“大丈夫行事俯仰无愧，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p>

业途灵撇嘴道：“小爷不过是小鬼而已，说与不说全凭小爷心情。”</p>

征蓬哈哈一笑，道：“嘿，你这样一说倒也有理。既自承是小鬼，爷再追究便是失了风度。这样吧，爷便将自己要去何处告知于你算是赔罪。”</p>

业途灵心中一凛，暗自凝神戒备，嘴上却哂笑道：“老鬼要去何处，小爷可没兴趣知晓。”</p>

征蓬根本不理会业途灵的话，自顾自道：“爷受人之托，要去寻一个如同你一般大小的小鬼。据说这个小鬼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连鬼差都敢揍，连天道都敢违。那小鬼嘴里边总是喜欢以小爷自称，而且人小嘴老特招人讨厌。哟，小鬼，爷要寻的小鬼与你挺像的嘛。”</p>

业途灵早就料到征蓬来意不简单，所以也不意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装疯卖傻。</p>

见业途灵不答话，征蓬又转向钱有余道：“与那小鬼同行的，有个四十出头的捕快，为人唯唯诺诺，一脸没出息的模样。哎哟，这位老兄与他也是非常神似啊！就是没穿号衣，一时半会之间没法确认。”</p>

随后征蓬又瞅了刘钱氏一眼，道：“唔……还有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妇人，说是病恹恹的随时要断气的样子。这位老夫人看起来年纪倒挺合适，不过气色不错，应当不是爷要寻之人吧？”</p>

征蓬眼神又在林开泰与曾有理二人脸上停留片刻，道：“说是三个人，那么这两位定然是不相干的咯？喂，小鬼！”征蓬转向业途灵道：“你来告诉爷，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小鬼？”</p>

曾有理见不得征蓬装疯卖傻的样子，怒喝道：“贼厮鸟，大晚上到老子船上来胡说八道，莫非是水匪么？”</p>

征蓬夸张地吆喝一声，道：“哎哟，三句话便给爷安上了个罪名，看样子你倒是个娴熟的捕快。不过你的年纪才三十出头，与情报对不上啊！”</p>

林开泰冲钱有余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将刘钱氏带回船舱，然后笑道：“兄台，你便直说来意吧，何必绕那许多圈子。不瞒你说，除了这位小兄弟，我三人皆是洛阳捕快，如今不过是奉上谕前往彭泽县找狄仁杰大人公干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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