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保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忽然以唇语继续作答：“虽则宋辽两国征战在即，孩儿分身乏术，但禅品今日自告奋勇，要助孩儿一把！”</p>

杨宗保之所以用唇语答话，乃是唯恐「隔墙有耳」。</p>

杨景略一颔首，亦用唇语启唇曰：“禅品贤侄有心了！宗保，你这阵子明察暗访，究竟搜集到那些有力证据？”</p>

此时只余下他和杨景二人独处，杨宗保不再有所顾虑，但仍用唇语作答：“孩儿近些日子与禅品、应雄、应龙时不时前往天香居小坐，多番打听之下，渐有所获！”</p>

杨宗保接着用唇语回话：“这阵子孩儿再度走访阮家村，曾询问过附近的船家，据闻这一年多来不断有外地人士频频造访阮家村，他们常常将数百个厚重的箱子合力抬上船只，不分昼夜地轮番派人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在孩儿看来必然是五石散无疑，若非五石散，何必如此鬼鬼祟祟？”</p>

杨景闻言，略一颔首，接着用唇语道：“唔，他们此举确实可疑，你接下来又查出了何等线索？”</p>

杨宗保大略整理一下思路，用唇语答曰：“两年来阮家村屡有人命丧生，粗略估计约有六百余人口，经义庄张仵作查实，他们乃是被人扼住喉咙，迫其服下五石散，验证个中威力。”</p>

一思及那帮为了牟取暴利、视人命如草芥的五石散贩子，杨宗保不由义愤填膺，握拳曰:“孩儿曾研读古籍，得知五石散兴起于秦代，一路流传至今，再一查五石散乃是以钟乳石、紫石英、白石脂、硫磺、赤石脂五种石药研制而成，在当时被称为「寒食散」，据闻前朝药王孙思邈《千金方》中录散方甚多，深斥其祸，才一路推陈出新，张仵作曾在六百余人体内发觉他们体内皆有一种命唤「红铅」之成分！孩儿一路顺藤摸瓜，原来「红铅」乃是......”</p>

「红铅」乃是女子葵水之物。</p>

杨宗保有些难以启齿，但仍然硬着头皮以唇语答曰：“乃是室女初潮之月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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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闻言，神情略显尴尬。</p>

他轻咳一声，示意杨宗保继续往下讲。</p>

杨宗保仍然以唇语作答：“烟花之地向来是「红铅」最多之地，孩儿自然不便出入这等烟花之地，唯有旁敲侧击，得知邱大寿等人经常出没烟花之地，必然获取了不少先天「红铅」为药引。”</p>

杨宗保犹记得《本草》曾斥「世人以为服用红铅利于采阴补阳之说纯属无稽之谈」。</p>

杨景很快会意，朝杨宗保略一颔首。</p>

杨宗保仍然以唇语作答：“烟花之地向来是「红铅」最多之地，孩儿自然不便出入这等烟花之地，唯有旁敲侧击，得知邱大寿等人经常出没烟花之地，必然获取了不少先天「红铅」为药引。”</p>

杨宗保犹记得《本草》曾斥「世人以为服用红铅利于采阴补阳之说纯属无稽之谈」。</p>

杨景很快会意，朝杨宗保略一颔首。</p>

杨宗保稍稍整理思路，再以唇语汇报五石散一案侦查的进展：“孩儿还曾去过几趟天香居，多番打探之下，知悉邱大寿白日神清气爽，慷慨陈词，到了夜里便与平日判若两人，开始呵欠连天，与李文博、李文豪兄弟二人一同步入客房，一去便是一两个时辰，孩儿怀疑他们是藏匿于客房内吸食五石散，再加上太师时常对孩儿一番旁敲侧击，数日前以孩儿即将随您一同奔赴九龙谷天门阵为由，力荐邱大寿继续着手调查五石散一案，如此「此地无银三百两」，愈发加重了邱大寿等人的嫌疑！”</p>

杨景闻言，浓眉紧蹙，仔细斟酌——</p>

「邱大寿、李文博、李文豪身为朝廷命官，不仅不以身作则，竟然败坏门风，吸食五石散？</p>

若朝中文武百官，甚至营中将士人人吸食五石散，岂不朝纲不振，大宋将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