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璋笑了笑,道:“会好的。”</p>
黄坚强不知道追着那个道士去了哪里,谢璋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便作罢,独自一人前往景府。然而他前脚刚踏进景府,后脚就被黄坚强壮硕的身子扑了个仰倒,险些栽倒在地。</p>
景行的声音便随之而来:“黄坚强的脸怎么了?”</p>
谢璋摸了摸黄坚强的狗头,随即一把将其推开。抬眼见景行抱臂靠着廊下的圆柱,目光淡淡,但带有未散的笑意。</p>
景行今日罕见地穿了一件白衣,袖口领间以靛青色镶边,长长的下摆上还纹着一大片透明的云纹。夏日将近,初秋的彩云倒影在景行的眼中,他站在回廊之下柔和的视线,看得谢璋一个恍惚。</p>
谢璋快步走来,从景行的领间取下一撮黄色的毛发,道:“路上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留下的痛的烙痕。”</p>
罪魁祸首垂首而来,凑到景行身边上下蹭了蹭身体,又在他的衣角下摆留下了一道印子。</p>
景行不甚在意地挠了挠它的下颚。</p>
谢璋说:“你说的宅院我定下来了,你有空去看看。”</p>
景行淡淡地“嗯”了一声,恢复了往日的寡言。</p>
谢璋视线落在景行的手上,蓦然道:“你把之华的手信呈给他了?”</p>
景行点点头,终于与谢璋对视道:“看来颇有成效。”</p>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在手信呈上的隔日,慕容燕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去求得符篆。手信上慕容之华的言语字字恳切,谢璋想,是否有一瞬间,慕容燕也曾后悔过?</p>
但他无从察之,也从不敢妄自去揣度慕容燕的心理。这个人阴魂不散地在谢璋梦里缠了他许多年,却偏偏又是之华的父亲。</p>
谢璋垂下眼睑。</p>
景行道:“礼部已经确定好时间了,在中元节之后的七月十八。”</p>
谢璋皱眉道:“中元节之后?”</p>
“对,说是等宫里的怨魂过了鬼门关之后。”景行嗤笑两声,“也不知是该说他胆子大还是小。”</p>
“景大人。”谢璋道,“我听说,随从护卫中,带队的人是夏履。”</p>
秋风乍起,凉意习习。</p>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