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一笑，朝门外吼着：“牲口，进来，看看谁在这儿上班，揍他狗的。”</p>

门外一应，郑忠亮乐滋滋地脑袋从窗户里伸出来了，进门的张猛和李逸风一愣，张猛怪叫了一声：“是你小子，找抽是不？省城来的警察都不接待。”</p>

“出来出来。”余罪把他的脑袋摁了回去。</p>

这回可客气了，热情了，奔出来怪叫怪笑着搂了余罪一把，抱了牲口一把，哎哟哟感叹地道着：“兄弟呐，你们这是咋拉，大过年的苦逼成这样，还搁外头拼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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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没解释，他看到李逸风不高兴了，直问这位是谁，双方一介绍，郑忠亮一揽李逸风，连说慢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贴个鼻子进派出所来，看你也不像好鸟不是，不能怨我们不招待啊，气得李逸风直想踹这货两脚。</p>

闲话少说，余罪催着走，郑忠亮一安排让协警值班，又给所长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他才悄悄说，所长交待了，没有火烧眉毛的大事，别烦他，都想过个安生年呢。省城刑警来协查任务嘛，直接就交给他。</p>

等上了车，一挤，后排直接挤了四人，一看阵势不小，郑忠亮又是奇怪地问着：“究竟怎么回事？这都是同行？”</p>

对于同学可没什么隐瞒的，余罪把大致的案情一讲，听到追嫌疑人车辆，郑忠亮皱了皱眉头，这玩意还真不好追，时效性太差了，十天前的事了，这个疑问刚提出来，余罪解释道：“也不是非要追到他，就是想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脚，这个案子牵涉可能很大，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了。”</p>

“到底是个什么嫌疑人？”郑忠亮问着，这是余罪省略掉的事。</p>

余罪和张猛互视了一眼，干脆把核心的案情也告诉同学了，就是个偷牛案的主要嫌疑人，据落网的交待，这位“老七”很可能是组织实施犯罪的头目。</p>

不料此话一出口，郑忠亮哈哈大笑了，笑着道了句：“偷牛？偷牛有什么稀罕，就娘们偷人这年头都不稀罕呀。”</p>

别人一愕然，不一会儿他笑着又道：“就即便能找到偷人的，你在这里也找不到偷牛的。”</p>

“怎么回事？**，你**不能好好说话。”余罪知道又有点变故了，催着道。</p>

“下来，我开车，带你们瞅瞅，你们自己就清楚了。”郑忠亮喊着李逸风停车，换了位置，一上车，他兴奋地左右摸摸，没开过路虎呢，摸了半天才羡慕地道着：“你们二队这么拽？出勤配路虎？”</p>

“借的。”张猛道。</p>

“我说嘛，就黑警察也不能整辆这玩意招人恨呐。”郑忠亮得意了，发动着车，要先练练手，找找土豪的感觉。边开边侧头问着余罪道：“余**，据我掐算，你这辈子非苦即**，吓我一跳，开这车，我还以为我算错了……哎哟，这车是拽啊。”</p>

“闭嘴，我现在怎么看见就想抽你。”余罪回敬道。</p>

“这不很正常嘛，咱们这职业，谁瞅你也想抽你一顿。”郑忠亮笑道。此时余罪注意到了，这家伙和在学校里几乎是两个样子了，现在这样子，可比当年的劣生还要痞几分。余罪看了几眼小心翼翼地问着：“大仙，你进编了？”</p>

“合同制警察，片警……”</p>

“你老家不是这儿？”</p>

“老家不好分，没想到许处还真给面子，往这儿找了个缺，我家里又活动了活动，就来当片警了。”</p>

“哦，真幸福，那可是我曾经的理想。”</p>

“理想？拉倒吧，这进来是人见人欺，大过年的值班把我安排到三十到初二，我还屁都没敢放一个。真郁闷。”</p>

“生活有两种郁闷，一种是片警的理想没有实现，像余儿。”董韶军插嘴了，一指又道：“另一种像大仙，理想实现了。呵呵。”</p>

几人说着，余罪哑然失笑了，曾经憧憬地生活在郑忠亮身上看到之后，却也和想像中大相庭径。他暗暗喟叹了一声，张猛和郑忠亮接上话茬了，后面的李逸风探出头来问着余罪道着：“余所长，怎么不止一个人叫你余**呢？”</p>

故意的，一说这话全车哄笑，余罪笑骂了句：“滚蛋，这是我们互相爱称。没你的事啊。”</p>

“哈哈，他一直就这么**，不叫余**叫什么。”郑忠亮笑着道，突然省悟到了对方的称呼，惊讶地问着余罪：“**，余儿，你都当所长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