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生性凉薄,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孟凯的那些儿子当中,我最佩服的是孟渊……孟渊活着的时候,我不敢轻举妄动。幸亏他现在死了,否则孟凯岂能中计?”</p>
居然还有这档子事情吗?</p>
杨守文有些吃惊。</p>
他从孟浣口中得知,那日幼娘刺杀的两个飞乌蛮人,其中一个就是孟渊。</p>
说实话,他对孟渊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可现在听孟浣这么说,他倒是暗自庆幸不已。</p>
孟浣的手段,他已经见识到了!</p>
毒士,一个妥妥的毒士……或许他还做不到算无遗策,但是那手段之毒辣,非同一般。这样一个智谋之士,却对孟渊忌惮无比,足以说明,孟渊的非同小可……</p>
多亏了幼娘杀了他!</p>
杀的好,杀的妙……若不然,不晓得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p>
“先生只管放孟沅过去就是,我可以保证,一旦这边出事,那孟沅一定会弃孟凯而去。</p>
而且看他们这模样,怕已经快到了极限。</p>
等他们过去后,一俟这边战事打响,这些乌合之众的最后一口气,也将会被泄掉。</p>
我们,只等着孟凯就好!”</p>
孟浣说的是格外自信,也让杨守文改变了注意。</p>
于是,他收起了爆竹,任凭那些前锋军从山路上通过,而后拐过了山湾,离开塔子山。</p>
夜空中,出现了几只灰隼,在空中翱翔。</p>
杨守文眉头浅蹙,露出担忧之色。</p>
可就在这时候,却见身旁的孟浣取出一支银色的哨子,放在唇边吹响,发出了尖锐的鹰唳声。</p>
灰隼在空中盘旋数周后,便调头离开。</p>
孟浣晃了晃手里的银哨,轻声道:“那驯鹰的最后一步,就是这哨子上面。</p>
孟凯驯养的灰隼,其实都是为我而驯养。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我一吹哨子,灰隼便会听从我的指令。”</p>
杨守文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p>
他大体上可以猜出这其中的玄妙,哨子估计是有特殊的设计,包括吹哨的方法,也需要经过训练才行。别看孟浣说的很轻松,但想要做到这一点,也要费些功夫才可以。</p>
突然间,杨守文为孟凯而可怜起来。</p>
辛辛苦苦驯养的鹰隼,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p>
“孟渊没有怀疑过你吗?”</p>
“当然怀疑过。”</p>
“那你怎么蒙骗过他的呢?”</p>
孟浣笑了,压低声音道:“先生,你道那孟渊,真就对孟凯死心塌地不成?</p>
孟凯那蠢货,孟渊怎可能服气?我告诉他说,我对孟凯藏了一手,但是我可以把这一手教给他。当然,我教给他的方法是错误的,表面上那些鹰隼会听从他的指挥,可是只要我吹奏哨子,鹰隼便会倒戈相向……若非如此,我和小十二早就死了。”</p>
这,妥妥的一场家庭伦理大戏!</p>
杨守文有些替孟凯难过。</p>
养了这么多的儿子,结果一个个的全都是另有算计,就连他最看重的孟渊,也是如此。</p>
当老子当到这份上,已经不能用失败两个字来形容。</p>
孟凯的人生,绝对就是一张茶几,那上面摆满了杯具……可怜!哪怕杨守文是孟凯的敌人,也不禁对他生出了些许怜惜之情。这一大家子,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啊!</p>
“先生,孟凯来了!”</p>
就在杨守文为孟凯而感到可怜的时候,孟浣突然开口提醒。</p>
他连忙抬起头,顺着孟浣所指的方向看去。山路的另一边,出现了一大队人马,正快速向这边行来。他们点着火把,沿着蜿蜒山路行进,远远看去,好像一条火龙。</p>
杨守文再次取出了爆竹,目光灼灼。</p>
来了!</p>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道:是时候,让这场闹剧结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