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莞恍惚：“你是要同她……”</p>

阿衡温和地开口：“爷爷如果肯帮忙，就是她死我生；如果不肯，鱼死网破。”</p>

阿衡见到言希的时候，他正坐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看夕阳，戴着那条灰色的向日葵围巾，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样子。</p>

虎霸望着这少年，心中有了疑惑：“阿衡，刚刚寻到他的时候，我同他说话，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是怎么了，和家里生气了，离家出走？”</p>

阿衡却对着虎霸鞠了一躬：“我电话里说的话，依旧算数。虎霸哥以后有什么差遣，阿衡一定办到。”</p>

虎霸诧异，却笑：“你个孩子，乱七八糟地想这么多！老子以后请你帮忙一定不客气。你快去看看言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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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晖色正是明媚，那个少年坐在阶下，手中握着什么，眼睛望着远处，有些茫然。</p>

“言希。”她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喊他的名字，眼中终究带了笑意。这是这几日，她最像温衡的时候。</p>

他却了无反应，几乎是静止的姿态。</p>

她蹲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穿的衣服，皱了眉，微笑：“外套不穿就往外跑，冷不冷？”语气像极对着跑出家贪玩的孩子。</p>

她伸手握他的手，言希的指尖冰凉。</p>

他缓缓移了目光，空洞的大眼睛在她脸上停滞了几秒钟，又缓缓移开，短暂的注意力。</p>

阿衡僵了眉眼，微微提高了音量：“言希！”</p>

他的指动了动，左手握着的东西似乎又紧了些。</p>

思莞、达夷赶到了。一帮人七手八脚地把言希抬上车。</p>

阿衡凝望他，他的眼睛却茫然地望着天空。</p>

那颜色，蓝得很好看。</p>

达夷坐在车里，眼圈都红了，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两年前，他就是这个样子。”</p>

思莞的脸很是阴郁，握住言希的右手，默不作声。</p>

这个样子……</p>

言希坐在那里，皮肤白皙，眼睛黝黑清澈，却没了平时的尖锐。只是很安静，像极高档商店里放在橱窗中的大娃娃。</p>

阿衡看着车的走向，问思莞：“去哪里？”</p>

思莞回答得简洁：“医院。”</p>

阿衡低了头，目光正好停留在言希的左手上。纤细修长的指节，弯曲的姿势，紧紧握着什么，隐约，是铁质发亮的东西。</p>

阿衡想起什么，撞在心口上，疼得半天缓不过气。</p>

B市天武综合医院，以治愈精神方面的疾病而闻名遐迩的医院。</p>

阿衡、辛达夷被思莞堵在了医院外，他说：“不要进来，这里……你们不习惯。”他却是已经习惯了的，轻轻牵了言希的手，一步一步，离他们远去。</p>

辛达夷怅然，收回目光，看到阿衡眼中的骇人血丝，玩笑：“阿衡，你是不是半夜做坏事了，眼睛这么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