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似天真孩子不懂事一般的询问反倒像一根鱼刺,卡在柳长坤的喉咙处,让他有口不能言。</p>
的确,他柳家和许家哪里来的仇,明明就已经被定义成了孩子之间的打闹,即使断了腿也只是打闹,他们就是这般回答许家的。如果这个时候他反驳其的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p>
可越是不能反驳,这口气就越是憋在心里,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还不能说一句话。</p>
“今日之事虽然是我二表哥莽撞了,可事急从权,那般情况若换做是柳将军的女儿,只怕柳将军也来不及多考虑吧。况且我二表哥哪里知道会是这般结果,谁也不想难道不是吗?</p>
就如同柳校尉打断了我大表哥的腿,谁也不想呀。若柳将军还是怪罪,那我想我苏家与许家也可以如贵府一般,赔偿些许的。当初贵府赔给我大表哥一千两,柳校尉如今断了两条腿,那我们就赔两千两好了。”</p>
“你…”苏子衿的话就像是一拳又一拳重拳,打在柳长坤的胸口,打得他内伤严重,却哑口无言,只能瞪着那充满血丝和杀意的眼睛。</p>
“怎么?柳将军不乐意?”苏子衿的眸子骤然一冷,“难道说柳将军不认同吗?柳校尉当初在军营亲手打断我大表哥的腿是打闹,是无心,是意外,如今我二表哥为了救我与沐郡主情急之下出手,就不是打闹,不是无心,不是意外了?</p>
还是说柳将军觉得,我二表哥不应该阻止,应该由着那柳校尉扑上来,毁了我与沐郡主的清白,好让我与沐郡主齐齐做那柳校尉的妾室,将今日的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是吗?”</p>
苏子衿的话如同一顶大大的帽子狠狠的扣在柳长坤头上,从头到脚把他罩住,将他围困其中,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说才好。</p>
“此事是这孽障不知羞耻,活该落得这般下场,怨不得他人。对此我柳家要对荷悦县主和沐郡主道歉,让二位受了惊吓。”</p>
眼见局势越发不可收拾,柳老夫人收起心中的愤恨,转过身来对着苏子衿和沐雨彤微微弯腰道歉,随后双膝一弯,双目**浑浊的泪向太后跪下。</p>
“太后,我这孽障孙子这般大逆不道,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待他醒来,妾身就将他送去京兆尹,一切按律处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