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孟清北轻轻地喊了一声。</p>

孟西南声音懒散地回了句：“嗯？”他眼睛还盯着飞机模型呢。</p>

小姑娘娇俏又可爱地声音再次响起：“你是更喜欢言言呢，还是我啊？”</p>

原本已经握着门把手，准备推门进去的言奶奶，顿住了。显然孟清北这个问题问地出乎她的意料。房中的少年没说话，言奶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许久后，孟西南声音有点儿轻地问：“怎么突然问这个？”</p>

“因为我觉得自从言言回来之后，爸爸妈妈和你，好像都变了。”</p>

小姑**声音越说越小，直到言奶奶听到一声低泣。</p>

这是言奶奶从没想到过的，在她心目中，孟清北还是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是此刻她问的话，说话的每一个口吻，甚至连最后那一声压抑不住地低泣声，都让言奶奶心惊。</p>

不要和她说这是小姑娘害怕的反应。</p>

她见过了太多了，也看过了太多。或许西南这傻孩子听不出来，可是却逃不过她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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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孟西南再次开口，他轻声说：“清北，以后不要问这样的问题。你和言言两个人，我都喜欢的。”</p>

言喻很乖，很乖。</p>

即便是一开始抵触她的孟西南，都会觉得小姑娘太乖巧了。而且今天他还被小成狠狠地鄙视了一顿，说他是脑残，又不是什么从外面随便带回来的小姑娘，那是他的亲妹妹。即便他暂时还不能像对清北那样对言言好，但最起码也不该去抵触。</p>

说完小成还挑衅地看着他说：要是你实在不喜欢，干脆让孟叔叔把她送我家来，正好我妈妈天天唠叨想要个女儿呢。</p>

放屁，情急之下，孟西南对小成骂了一句脏话。</p>

所以在孟清北又问起这个问题时，他下意识地这么说。</p>

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两个妹妹吧。</p>

言奶奶听完之后，转身离开了。</p>

考虑了好几天，夜里辗转反侧了好几遍，最后她还是决定把孟清北送走。这孩子就像她的亲孙女一样，可是没办法，只要她在一天，言喻就没办法真正融入这个家。</p>

况且原本以为她心思单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p>

这个决定，做地艰难。</p>

可与其长痛，倒不如当机立断。</p>

她是烽火岁月中走过来的人，做事果决，虽然也心痛不舍。却还是为了所有人好，做了这个决定。当年别说宋婉不理解她，只怕孟仲钦心底都是反对的。</p>

只是他们都是孝顺的，对于她的坚持，没办法反对到底。</p>

这件事言喻从来没问过，过了这么多年，反而提了起来。言奶奶抬头瞧了她一眼，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p>

顿了下，她握着剪刀，可旁边的一朵花剪了下来。</p>

“你妈妈是因为孟清北的事情生气的？”</p>

言喻没打算告诉老人家，怕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就在她刚弯着唇瓣，笑了笑，就听到楼上李嫂子的尖叫声：“夫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p>

言喻冲到楼上的时候，就看见李嫂子蹲在宋婉的身边。</p>

宋婉则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她卧室的地板上，她整个人僵住，等言喻冲过去蹲在她身边，伸手探了探宋婉的鼻息。</p>

屏住的那口呼吸，猛地松懈了下来。</p>

还好，她没事。</p>

等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过来，言喻怕奶奶也担心，就让李嫂子下去照顾。救护车来地很快，她陪着宋婉上车之后。</p>

言奶奶让李嫂子赶紧给孟仲钦和孟西南都打电话。</p>

孟西南过来的时候，还穿着一身空军军装。</p>

走地太急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p>

“言言，”看见坐在外面等着的言喻，担心地看着她，问道：“妈妈怎么样？”</p>

“还在检查，”言喻垂着头，一脸疲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