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言喻站在他身边时，才轻声喊了一句。</p>

成实转过头，眉眼温润柔和，他总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急不躁，那样沉稳温和。他指着这颗圣诞树说：“还记得你第一次知道圣诞节这个节日，非拿着你的旧袜子挂在床头，说是想要等待圣诞老人的礼物。”</p>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呢，那时候她才小学四年级。</p>

可是她连个铅笔盒都没有，哪怕是一个最简陋的铅笔盒，她都没有。</p>

所以当得知圣诞老人会在十二月，送来礼物的时候，她就偷偷想着，要是能给她一个铅笔盒该多呢。那时候家里是真没钱，成妈妈一个人干活，要养活两个孩子。</p>

太穷了，那种没钱的滋味，言喻早就不记得了。</p>

因为最后，她真的收到了礼物，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真的在她的袜子里，看到一个铅笔盒。那是小店里能买到的最便宜的铅笔盒，被塞进袜子里，把整只袜子撑成长方形的。</p>

大概就是因为这种小小心愿总能被满足，让她并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p>

等后来，她知道是那个铅笔盒是成实哥哥买的。</p>

小小的少年，趁着上学放学的路上，收了好久的废品，才买的。</p>

因为他知道，言喻想要。</p>

这是连蒋静成都不知道的，属于她和成实之间的记忆。</p>

言喻点头，她记得，她一直都记得。</p>

成实温柔地笑了下，又重新看着面前的圣诞树，轻声说：“果果，小时候哥哥总是能尽力满足你的愿望。”</p>

不知为何，言喻的心头一紧，酸涩之意，从眼眶中涌出。</p>

“那么现在，你能满足哥哥一个愿望吗？”成实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明明依旧是温润的眼神，可是言喻却犹如被针扎一般。</p>

她在等，等着心头的那只靴子落下来。</p>

直到成实说：“言言，你能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