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这样，算是背叛我吗？”百丽手指轻敲桌面，像是要唤回洛枳的魂魄。</p>

“我在听。”洛枳淡淡地瞟了一眼她不安分的手指。</p>

“可是，他都这么说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么不甘心呢？”百丽问。</p>

“因为你想听到的不是一句有得便宜卖乖和欲擒故纵嫌疑的‘我不可以对不起她’，你想听到的是他说：‘曾经年少不懂事，现在那些都过去了，我如今爱的是江百丽，请你想开点儿，祝你幸福。’”洛枳苦笑。</p>

百丽静静地听着，很久没有说话，仿佛刚才话说多了，现在想休息。</p>

她们已经可以看到窗外的夕阳。</p>

天黑得越来越早。</p>

百丽不值钱的眼泪又往下落。</p>

“传说鲛人的眼泪落下来就成为珍贵的宝石，能卖很多钱。我真恨你怎么没托生成这个物种。”</p>

“你就不能说点儿别的？具有安慰性质的、温暖一些的？”百丽勉强地笑笑。</p>

“所有能称得上是安慰的话，大部分是废话。”</p>

“那建议呢？”</p>

“你又不会听，听了也不会做。”</p>

“就算我做不到，说说也好啊。”</p>

洛枳像是被她缠得没辙，疲倦地抬眼注视她。</p>

半晌，轻轻地开口说：“分手吧。”</p>

晚上，坐在Tiffany书房里看着孩子背古诗的洛枳，想起她和百丽走出肯德基后，对方问她的话。</p>

“如果你是我，你会分手吧？”</p>

“我又不爱他，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体谅你？我说什么都是放屁。我要是你，别人对我的表白只回复一个‘好’字而不是‘我也喜欢你’，我压根儿就不会跟他开始！”</p>

百丽擤了擤鼻涕，“纠缠到今天，我也真是无聊，你在旁边看着，都笑死了吧。”</p>

“我原谅你了，”洛枳耸耸肩，“谁让你爱看台湾小言，”顿了顿，又说，“小白女主虽然蠢，但是命都很好。我也希望你命好。”</p>

百丽感激地看着她：“可如果我是小白，但不是女主，怎么办？”</p>

洛枳第一次被百丽噎得翻白眼。</p>

“对了。”两个人即将分开的时候，洛枳突然叫住了百丽。</p>

“怎么？”</p>

“下次给别人讲故事的时候，少提高中，多讲讲你们这一年里美好的事情。至少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了一回主角，哪怕是苦情戏也好，总比当观众强。”</p>

总比做观众强得多。洛枳想起自己高三的日记。</p>

她的骄傲在小细节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无论如何，她的日记里都只有盛淮南一个人的名字，至于他的身边人，她好像一笔都没有写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