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四人当中，唯有她白凤飞因有意接触邓归庄见过丁琦好几回，当时天色已晚，能在那等环境下一眼认出校园的女生是丁琦的，只有可能是白凤飞。而他女儿之所以几天后遭到谋杀，正是因为她白凤飞将此事告诉了其他同伙。</p>

倘若这两桩惨案的罪魁是傅子箫，白凤飞则是他女儿遇害的祸首。</p>

严先生问她究竟什么心肠，单凭一个模糊的背影便能起杀机，除了怕事情败露急于灭口，是不是也因为邓归庄的缘故早就嫉恨丁琦？因势利导、借刀杀人，她白凤飞小小年纪便做得如此趁手，岂非天生便是恶人？</p>

白凤飞听了这话目光闪烁，严先生恨得泣血，以极慢的速度收紧白凤飞脖上的绳索，白凤飞挣扎许久，痛苦异常，吓得屎尿失禁，严先生便将事先拟好的一封认罪书取出，捉住白凤飞被绑的手，让其签字画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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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凤飞咽气后，严先生将此段补好，从容服下毒|药，自行了断。</p>

众人寂静无言。</p>

过了不知多久，红豆擦了擦腮边的泪，起身从贺云钦手中取过那封认罪书，呈给大家看。</p>

顾筠脸上泪痕已干，声音却仍很嘶哑，看了信上内容，平静地摇头说：“白凤飞已被谋害，就算将这封认罪书公之于众，别人只会认为是凶手栽赃，必不肯信，严先生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临终前并未托付此事。”</p>

红豆恨声道：“严先生大仇得报，早已将身后之事置之度外，但我实不忍严先生背负杀人魔的骂名，怎么都该将真相公诸于众，不信想不到法子。”</p>

厅内复又沉寂下来，雨滴自檐头滴滴答答淌到客厅门前的水门汀地面上，夜雨越下越大，梧桐树飒飒作响，一股清寒潮气在屋子里静静蔓延。</p>

一片寂然中，角落的西洋座钟开始报钟，咚、咚、咚、咚，一共响了九下方停，红豆才意识到已九点了。</p>

“竟这么晚了。”</p>

外头下人进来道：“二少爷，二少奶奶，顾公馆来车了。”</p>

顾筠起了身，郑重对红豆道：“我明日再来同你们商量此事，我和你都是严先生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严先生的事，我们做学生的责无旁贷。”</p>

红豆点点头，同贺云钦送了顾筠出来，亲自看了她上了顾家洋车才回转，不一会王彼得和虞崇毅也告辞要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