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太受惊不小，说话时依然有些颠三倒四，眼看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几人只得回到屋外，贺云钦问王彼得：“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39码的鞋印？”</p>

王彼得和红豆面露诧色，39码？</p>

“没有，诚如我刚才所说，那地方人来人往，地上有许多脚印，之前的就不必说了，凶手料定行凶时会出血，一进去就穿了鞋套，所以等我进去看时，地上只有潘太太自己沾了血的鞋印。”</p>

“可是出事前，我曾在盥洗室门口看到沾了泥点的新鲜鞋印，巧的是，尺寸是39码，如果这鞋印是凶手留下的，这人出来行凶，不会穿不合脚的鞋，所以这人要么是个子高大的女人，要么是矮小的男人，而根据潘家人刚才所言，潘太太平日活动范围极固定，无非潘公馆、洋行、常往来的这几户人家。潘公馆自然不便下手，别的场合更是顾虑重重，难得潘太太今晚出来看戏，凶手知道其会频繁如厕，为求速战速决，提前就藏匿在了盥洗室。</p>

“再回头看白海立的遇害现场，这人惯用**，身手矫健，很有可能穿39码鞋，而且动手前习惯先摸清环境，是个专业老手，说起来，跟今晚袭击舅**凶手有好几个相似之处。”</p>

红豆道：“可如果是同一人，他为何要这么做？就因为舅妈在茶话会外头打了个盹？舅妈可是至今什么也未想起来。”</p>

贺云钦道：“所以我才怀疑你舅妈认识凶手，而且这人还听说过你舅妈有顽疾的事。”</p>

这时玉淇玉沅从里头出来，潘先生留在病房照顾潘太太，贺云钦对她二人道：“那人可能还会来暗算舅妈，稍后会有人来此处看护，这几**们在此处养伤，最好不要四处走动。”</p>

玉淇玉沅感激不尽。</p>

不一会瑞德过来叮嘱她们照顾病人时的注意事项，说话时极有耐心，玉沅难得不别扭，一边听一边记，最后还不忘柔声对瑞德说声谢谢。</p>

虞太太拉了红豆到一边：“你别只忙自己的事，多跟云钦到外头走动。”</p>

红豆一听就猜到母亲要说什么，瞟母亲一眼道：“怎么了？”</p>

虞太太回头看贺云钦，他背靠着椅背，眼睛却盯着桌面，面容沉肃，似在想事。</p>

瑞德聘用的护士正要过去奉茶。</p>

虞太太悄声道：“我这女婿的人品我信得过，可我信不过外头的女人，云钦这种性子最招女人喜欢，你别没心没肺的。”</p>

红豆尚未答言，贺云钦已经起了身，对虞太太道：“岳母，我送你们回同福巷吧，明日还要帮你们搬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