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钦讥笑道:“为了找这批金条,这些年来,各方力量寻遍了上海滩每一个角落,差点掘地三尺,然而十来年过去,这堆金条的下落始终成谜。”</p>
“你们怀疑金条藏在这几所闹鬼的洋房里?”</p>
贺云钦笑了笑:“沪上近年来谣传闹鬼的洋房就这么几所,我起初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从白海立和史春丽的死来看,显然有人对这个说法坚信不疑,头些年,为免金条还未挖出来就遭了毒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今年战事南侵,沪上军防吃紧,自然又有人记起这批金条的下落,一方人马要用其来救国救民,另一方人马要用其来卖国牟利,各方势力伺机而动,所以洋房才接连死人。”</p>
红豆听了这番话,何止惊讶,简直震撼,不怪贺云钦从不让她过问洋房的事,原来这件事早已跳脱寻常人的掌控范围,根本是一场凶残至极的逐利游戏。</p>
错愕之余,她愈发好奇,如果这人真认识舅妈,也不知以什么身份进行蛰伏?想来极平凡,因为哪怕舅妈为此差点丢了性命,依然没怀疑到那人头上。</p>
再看贺云钦,他神情轻松,直如跟她闲聊家常。</p>
贺云钦看出她的不安,皱眉道:“你看看你,你非要问,问了又担心。”</p>
红豆摆摆手,承认自己仍有些发懵:“你、你先让我好好理一理。”</p>
不知为何,也许是出于对贺云钦能力的信任,她不安归不安,并不见得多恐惧。</p>
这时贺公馆到了,贺云钦停好车,望着红豆,故意拿话打岔道:“红豆,你这两日有点怪。”</p>
她纳闷道:“怎么了?”</p>
贺云钦摸摸下巴,粲然一笑:“更懒了,也更胖了。”</p>
“贺云钦!”红豆哭笑不得,“我都担心死了,你还有闲心取笑我。”</p>
突然有名下人笑着迎上来道:“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总算回来了,四小姐在房里等你们,有话要跟你们说,太太也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