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捂住自己拔鳞的伤处，看着摩魏一然的脸，低声说：“慢慢养着，会养好的。”</p>

骨头断了，慢慢合；</p>

头发剃了，慢慢长；</p>

皮肉淤青，伤口脓肿，慢慢养着，总会养好。</p>

可是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依靠时间。</p>

鱼鳞不是神药，被砍掉的手指不可能凭空长出来，断掉了腿骨也不可能立即健步如飞。</p>

魏一然醒后，每日躺在床上不言不语，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宛如死了一般。</p>

人还活着，可那股精气神死了。</p>

……</p>

黄铭扶着魏一然坐起来，下床穿鞋。</p>

魏一然的脚是扭结着的，脚背高高肿起，套不进拖鞋。</p>

当初那些人专往他的膝盖、脚踝、胳膊肘这些关节处打，伤筋动骨，疼痛会随着时间减缓，但想恢复如初几乎不可能。</p>

穿不上鞋，他又不肯在床上用便盆，黄铭没办法，找了几块旧衣服当地垫，一路铺到卫生间，扶着他慢慢走进去。</p>

小便需要解裤子，魏一然固执不要黄铭帮忙，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解开裤腰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