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何原本还在泛红的面颊唰地白了，他把手机锁了屏，转脸望向林妈妈。</p>

林爸爸眉头拧得死紧，还没来得及回应，林妈妈便语速飞快地抱怨起来：“他自己**就算了，没人管他，他找我们家舒窈，还连着约会一个多月，什么玩意儿啊？”</p>

林星何喉结滚动，脸蛋白得发青，不像紧张，倒像是气的，他嘴唇微微抖着，似乎想说点儿什么。</p>

“妈，”林舒窈见状急忙插嘴，“其实清孟没想骗我，你别一口一个**的行不行……”</p>

“怎么没想骗你？你们第一次相亲完事儿他不是还说对你有感觉，还想见面吗？”林妈妈说得起劲儿，挥舞着手口沫横飞道，“这种心理**就得给抓精神病院里治一治，你说老顾挺好一人，怎么养个儿子还是**呢？”</p>

咣的一声，一个纸篓倒在地上。</p>

——林星何像杆标枪似的、直挺挺地扎在地上，清瘦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摇晃着，脚边的纸篓无辜地淌了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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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林妈妈顾不上扶纸篓，只讶异地看着林星何。</p>

林星何似乎气极了，白净的脖子上一道道凸起的青筋，两个攥得死紧的拳头贴在裤线上，关节青白。</p>

“妈！你、你不能那么说他！”林星何声音沙哑，眼睛泛红。</p>

从小到大，除去幼年时挣扎着不肯看牙医的时候，这大约是林星何第一次正面顶撞父母，以往他即便再生气、再不开心，也顶多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生闷气而已。</p>

林妈妈被小儿子严重反常的举动吓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哆嗦着：“……你干什么啊？”</p>

“坐下！”林爸爸呵斥道，“怎么和你妈说话的！”</p>

“星何怎么了？”林舒窈一个箭步冲上来挽住林星何的胳膊，试图把他往卧室里拽，“来来来，有事儿你先跟姐说。”</p>

说着，在父母看不见的角度拼命掐林星何胳膊，小声道：“进屋说。”</p>

“姐你别掐我。”林星何一甩胳膊。</p>

林舒窈一举手：“没掐。”</p>

亲耳听着顾清孟被误解辱骂，林星何又气又心疼，气得还没开口就先吧嗒吧嗒掉了两滴眼泪，他猛地一抬手，用袖口狠狠抹了把眼睛，颤声道：“顾清孟不是**，他也没想骗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说他！”</p>

“你别说话，”林舒窈一边拽弟弟，一边向父母解释，“清孟是没想骗我，我和你们说，星何你先回屋。”</p>

然而林星何站得像是焊在地板上了一样，小身板看着弱不禁风，实际上力气仍是比姐姐大得多。</p>

正所谓老实人一发火，神鬼也难躲，这头儿一旦开了，林星何就已经是八匹马都拉不回去了。</p>

“我说顾清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呀？”林妈妈彻底懵了，“他关你什么事儿呀？”</p>

林星何气得发青的脸蓦地一红：“他关我事儿！他、他什么都关我事儿……”</p>

客厅静寂了一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