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洪臣都是心思重重,无他,除了好奇,还是好奇,来到太苍这几年,头一次见到神碑的玄妙,其内匪夷所思的变故,若要他一笑置之显然是过于勉强,再则,这与他的性格也不相符,天生聪颖,勤奋好学,这样的人求知欲可比旁人强得多,要是不弄清楚神碑内隐藏的秘密,他便时时刻刻都会惦记着。</p>
不过好奇归好奇,每当忍不住时,洪臣都会无奈叹气,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不敢再看,叶开的警告,还有之前的诡异,这都是有道理的,真要一头扎进去,他害怕再也抽不出身,到时候再来一次幽兰梦谷般的生死徘徊就不值当了。</p>
古苍神碑引起的滔天动荡似乎仅仅局限于内部,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传递出来,太苍山门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晨钟暮鼓按时敲响,各个山头的弟子按时吐纳,这就越发体现出神碑的不凡。</p>
一日清晨,正值洪臣从灵圃归来,还未等他踏入宫门,突然一股莫大的威压从云崖内部冲出,其强势如深渊瀚海,令人震撼,就连趴在宫门前贪睡的超风也是猛然站起身,在恐惧之中惶惶不安。</p>
洪臣一阵诧异,转头看向宫门内,发现几栋石楼之间闪现出一道道明亮的精光,光线顺从玄纹交织,不多时便组合成了一道玄阵,这玄阵有七角,六方之上有一倒立顶点,洪臣对此并不陌生,昔日奇怪便是在这玄阵之内消失,这是一道高深莫测的传送阵。</p>
传送阵之内,一道虚幻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正是奇怪,不过并非肉身,而是凝胎境强者的元胎,这具元胎虽然虚幻,但生机与威严却不比肉身差,就像奇怪的化身,这表明奇怪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比之数年前强大了很多。</p>
几年之后,再一次与奇怪对视,洪臣心里还是比较复杂的,憎恨自然不减,但也没有达到不共戴天的程度,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能有今天,奇怪的作用不容忽视,至少在云崖之上,他能免受宗门内的勾心斗角和束缚,能够平心静气的修炼,不知多少人都羡慕不来,但要说到感激,或许也是存在的,总之各种情绪交织,让他内心难以平静。</p>
站在院落之内,两人相隔数丈,彼此打量,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样的对峙委实古怪之极,若是有外人在此,指不定要跌落多少眼球,无他,因为这里是云崖,露面的是奇怪,这个神通广大,脾气怪异,作风无常的彪悍老头。</p>
承受了源自奇怪元胎所降临的威压,洪臣的感觉极为糟糕,这种感觉令他很不爽,但偏偏无法抵抗,只能咬紧牙关**着,还有腹内不断恶毒的诅咒着,被这样紧盯,他感觉自己就像赤身**,连骨头都被看透了,想要隐藏任何秘密都不可能,想来也确实没有比这更让人抗拒的事情了。</p>
奇怪神色平静,眸光紧锁着洪臣,从他这张冷冰冰的脸上,无法找到任何细微的变化,天知道他在想什么。</p>
“过段时间,天河域会出现大动荡,没事最好不要下山乱跑,老老实实的呆在山上,不管是谁前来召唤,你都不用去理会,我再给你三年的时间,你好自为之。”</p>
话音未散,七角玄阵突然变得暗淡,奇怪的元胎凭空消失在原地,那恐怖的威压也是眨眼消散,云崖宫内再次恢复平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