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从浴室出来, 坚持自己“一点儿都不累”、“身体很好”的经纪人已经蜷在被子里，暖暖和和地睡熟了。</p>

被窝里暖和，林竹脸上睡得红扑扑的，眼尾微微弯着, 抱着他的衣服睡得天塌不惊。</p>

钟杳心头愈软，没舍得叫醒他，擦干水换上睡衣，陪着林竹一块儿躺下了。</p>

他才冲过一回冷水, 身上还冰得很，怕让林竹着凉, 特意往边上挪了挪。</p>

还没来得及替林竹掖好被角, 暖乎乎的经纪人已经自发靠了过来。</p>

暖意飞快从一个人分享成两个人的，钟杳没舍得再动，回拢手臂把人圈住, 小心把林竹怀里那件衣服抽了出来。</p>

林竹抱得紧，察觉到有人往外抢, 在梦里有点发急, 挣了两下迷迷糊糊睁眼。</p>

钟杳及时把自己换上去，**肩头的脑袋, 柔声安抚：“换我, 换我，我给你抱……”</p>

林竹身上力道慢慢缓下来, 眯着眼睛研究一会儿, 眼睛立刻满足地弯起来, 结结实实地一把抱住了钟杳，额头抵上他的肩窝，轻轻蹭了两下。</p>

一看就抱抱枕抱得异常熟练。</p>

钟杳及时把人圈住，搂紧了防止他继续点火，阖了眼酝酿良久睡意，又在耳畔安宁平缓的呼吸里重新睁开了眼睛。</p>

钟杳一手环着窝在怀里睡得老老实实的经纪人，摸出手机，翻了翻之前收到那些照片，点开了被屏蔽已久海外纪录片导演的通讯框。</p>

……</p>

半个地球的时差，另一边还是白天，大卫导演的回复很快就跳了出来。</p>

大卫：钟！你终于不觉得看分级电影里其他人的肉|体是对你爱人的背叛了吗？</p>

大卫：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你需要欧美还是亚洲的类型？亚洲人的可能更适合你们，但亚洲的通常分级更复杂！</p>

大卫：我这里还有一些特殊姿势，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找一找……</p>

钟杳轻吸口气，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低头看向怀间睡得正香的林竹。</p>

钟杳打字回复。</p>

钟杳：不看。</p>

钟杳：我需要一些相关的资料，写实向艺术创作和剧本也可以。</p>

大卫：……</p>

大卫：用不用我帮你把主角名也都屏蔽掉？？</p>

大卫：你停顿不是真在认真想吧？钟？？</p>

大卫难以置信，又给他发了几条消息，总算熬到了钟杳的回复。</p>

大卫反复确认过钟杳能接受的尺度，忍不住回复：要不……让你们家小朋友试试，看他能不能肩负起这个责任？他可能比你进度快一点……</p>

钟杳没再多说，顺手放下手机，替两人盖好了被子，准备抬手关灯。</p>

林竹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睁眼：“哥……”</p>

钟杳柔声安抚：“我在，睡吧。”</p>

林竹揉揉眼睛，憋了半晌，仰头：“哥，我——我不舒服。”</p>

钟杳微怔，重新把灯调亮，低头查看：“怎么了，是不是手腕又疼了？明天天气不好？给我看看，听话……”</p>

钟杳话音一顿。</p>

趁着他低头的机会，林竹把手飞快藏到身后，撑身凑上来，在钟杳唇畔没准头地胡乱撞了两下。</p>

林竹心满意足，钻回他怀里，轻轻打了个哈欠，重新睡着了。</p>

钟杳：……</p>

钟杳凭着惯性重新把人抱住，心头软得一塌糊涂。</p>

钟杳低头，在亲了就睡的经纪人唇上轻轻碰了下，关上灯，陪着他一块儿躺平。</p>

钟杳回复：剧本也不要，给我一些你们的参考资料就够了。</p>

大卫：？？</p>

大卫：我本来只是老老实实拍纪录片，你这样忽然给我一种错觉，好像我已经是个不干净不检点的男人了！</p>

大卫：你们国家已经是新**，不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了！</p>

大卫：你就不能放弃你不知道从哪儿被灌输的旧思想，走向国际化现代化的新艺术空间吗？</p>

手机一会儿一震，钟杳无法，只能摸起了已经放下的手机。</p>

钟杳：和这件事关系不大，我们已经很好了，只需要解决技术问题，不需要剧本剧情帮忙了。</p>

大卫根本不信：技术问题都没解决，能有多好？！</p>

钟杳拿着手机，轻轻叹了口气。</p>

林竹今天还跟他提过的，不能老是炫耀，容易被人套麻袋。偏偏对方非要一直追问……不能算成是他的责任了。</p>

钟杳：想听吗？</p>

钟杳：今天太晚了，明天和你细说。</p>

大卫：？？？</p>

钟杳放下手机，抱着热乎乎的经纪人，终于安稳阖上了眼。</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