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的经历，林竹心跳又有点儿快，小口小口抿着钟杳递到唇边的桂花酿，偷偷仰头瞄钟杳。</p>

只不过……直到现在，钟杳始终改不了事事都要先考虑他的习惯。</p>

林竹从来都没怎么真正疼过，难受也都是夹着兴奋刺激那一会儿的事，每次结束除了累得抬不起胳膊，几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p>

物质不灭能量守恒，林竹总觉得自己这么舒服，钟杳肯定是不够舒服的。</p>

所以林竹老是忍不住心疼。</p>

不知道经纪人又开始出什么神，钟杳挑挑眉峰，揉了一把林竹的脑袋，低头亲了亲他还泛着潮的额头：“怎么了？”</p>

“哥……”</p>

林竹困得心神失守，越看钟杳越心疼，摇摇晃晃撑着就要站起来。</p>

钟杳吓了一跳，及时把人捞住。看着林竹很坚持地往床下迈腿，心头隐隐生出些预感，端起管家特意送来的桂花酿抿了一口。</p>

……</p>

钟杳拿起桂花酿，看了看精致的包装盒上1.5%的酒精含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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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杳短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经纪人整个悬空地抄起来，圈着一块儿坐在了桌前。</p>

林竹到了想要去的地方，就满意地不再往下挣，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很陈旧的皮质本子，塞进了钟杳的怀里。</p>

钟杳微讶：“是给我看的吗？”</p>

林竹用力点头，眯了眯眼睛：“给你……”</p>

钟杳看着那个本子，反而生出了些犹豫。</p>

经纪人年纪小还要脸，这种可能暴露幼年中二历史的东西一向是藏得死死的，坚决不肯给他看的。</p>

虽然现在是林竹主动给他的，可他要是真的看了，等林竹清醒过来，说不定要直接窜上天爆炸。</p>

钟杳一向很尊重经纪人长大成竹的愿望，秉承着轻易不主动探究林竹的黑历史的原则，拿着这本烫手的笔记本，有点儿进退两难。</p>

偏偏林竹又很坚持。</p>

林竹不仅坚持，还主动翻开了笔记本，一定要他念。</p>

钟杳拗不过经纪人，接过笔记本，清清嗓子正要开口，心头却轻轻一动。</p>

林竹给他的，是本日记。</p>

从十二年前开始记的日记。</p>

钟杳收收手臂，拢着还在怀里反复要揪自己眼睫毛的经纪人，翻开一页，轻轻地，柔声慢语地，念着十二年前小林竹一笔一划写下的日记。</p>

……</p>

天色彻底黑下来。</p>

钟杳坐在桌前，把日记翻到了倒数第二页。</p>

林竹已经趴在他怀里睡熟了，安安稳稳的，唇角还带着点儿好看的弧度，眼睫服帖地覆在眼睑上。</p>

林家小少爷不是好好写日记的脾气，十二年的事都能记在一个本子上，平均下来，每年能写上个十来篇都不容易。</p>

记的内容很琐碎，没什么特殊的内容，有几篇甚至只是潦草地写了几句。</p>

就有一点，都是高兴的事儿。</p>

没有他想象的沉重压抑，林竹在上面记下来的，都是少年时光里难得一见的亮色。像是拨开乌云间隙的阳光，蹦蹦跳跳扑落下来，明灿灿得晃人的眼。</p>

日记本最后两页，夹着厚厚的一摞年历。</p>

十二张一张不少，每一天都被用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记号，划完一整年，就叠起来夹在日记本里。</p>

钟杳一张张打开那些年历，看着那些每天都深浅不同、颜色各异的笔迹。</p>

钟杳把年历重新叠好，正要放回去，忽然觉得皮质封套的厚度似乎和前面不一样，反复摸了几次，试着向里面探了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