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人被吓傻了。他们见识过明军骑兵和步卒的厉害，却从没和明军舟师较量过。</p>

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安南人对水战的认知。</p>

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p>

想当年，洪武帝逐鹿中原，在水战中是个短板，连吃几次亏，最惊险的一次，差点被陈有谅的水军送进江里喂鱼，提前结束-争-霸-之路。</p>

定鼎天下之后，痛定思痛，大力发展造船事业，并敕令沿海卫所勤练舟师。</p>

经历过数十年的发展，明朝的造船技术日趋成熟，造船厂具备了相当规模，舟师愈发精锐。为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的壮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p>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p>

没有洪武帝，就没有永乐朝。</p>

没有洪武和永乐时期的积累，哪里有所谓的仁宣盛世。</p>

洪武帝和永乐帝的确好杀，但少了他们的屠刀，何来华夏文明的复兴？</p>

北元是不幸的，有朱元璋和朱棣在，草原的猛士们注定只能在梦里追忆往昔的荣耀和大都的繁华。</p>

安南更加不幸，小彩灯和数百瓦的大灯泡比亮度，不是找-虐-还能是什么？</p>

经历过洪武，建文，永乐三朝的酝酿，明朝的陆军领先世界，水军也不遑多让。继对战倭寇之后，终于在安南-亮-剑。</p>

炮击结束，江面上出现了诡异的沉默。</p>

除了江风，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p>

没被火炮击中的安南人变得畏缩不前，勇气似乎随着江风一起飞了，距离明军舟师较远的安南人，甚至起了临阵脱逃的念头。</p>

“弓-弩-手！”</p>

令旗挥舞，楼船让开江面，更多的战船逼近，船上的明军五人一组，操控-巨-弩。</p>

伴随着绞弦声，一支支利箭，如雨幕般穿空而过。</p>

轰！</p>

弩箭凿穿江舟，数个倒霉的安南人来不及躲闪，一同被钉在了船板上。</p>

比起火炮，弓弩的准头不知强了几倍。</p>

惊慌，恐惧，绝望。</p>

各种情绪在安南水军中蔓延。</p>

“不要慌，迎战！”</p>

安南军中的将领挥舞着长刀，接连杀死两名吓疯的士卒，不起一点作用。只是增添了安南士卒的恐惧，甚至有安南士卒直接从船上跳入水中，妄图游到江边逃跑。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p>

楼船上的令旗再次挥舞，弓-弩-停止-射-击，江面上响起了进攻的战鼓声。</p>

咚！咚！咚！</p>

船舱里的水手喊着号子，用力踏着脚板。</p>

沉重的战鼓和自胸腔中发出的声音，带给了安南人最大的恐惧。</p>

楼船开始加速。</p>

“冲船！”</p>

柳升站在船板上，玄色铠甲，大红斗篷，银色长枪，面容刚毅。</p>

舟师中的明军发出了震耳的吼声。</p>

“杀！”</p>

携着惊天的战意，楼船狠狠撞翻了两艘安南江舟，柳都督亲自搭弓，一箭射中敌军将领阮磊。</p>

江舟之上，提着长剑大喊大叫，不射他射谁？</p>

捂着被-射-穿的脖颈，阮磊倒退数步，跌入江中。</p>

他的死，只是开始。</p>

岸边，明军列阵，架起的火炮和弓弩手严阵以待，截断了安南人的退路。</p>

安南人打不过明军舟师，想跑都不可能了。</p>

沈瑄放下千里眼，张辅沐晟等将领也面带轻松。</p>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无需费力猜测结果。</p>

“柳升堪称将才。”西平侯沐晟道，“平江伯手下有此等能人，吾竟不知。”</p>

丰城侯李彬道：“沐将军麾下一样卧虎藏龙，连日观战，我等无不佩服。”</p>

“李参将过誉。”沐晟笑着摆手。</p>

正说话间，江上的安南军已折损过半，未同明军舟师接战的舟船，纷纷调头逃跑。</p>

沐晟等人不再多言，立刻下令火炮填装，弓弩手列阵。</p>

“放！”</p>

江上的贼船，一艘也休想走脱！</p>

今日的鲁江，注定被安南人的鲜血染红。</p>

数日后，征讨安南大军的战报传至凭祥，不提孟清和，朱能都吃了一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