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你这个武功卓绝的女魔头，我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你从来看不到我的存在。”说到此处，柳画冷目自若，柳叶眉略微一动，细微得难以察觉，“但是，你却输给了我。你是否觉得，输得很不甘心？”</p>

听闻此言，那些烟花女子看着雪芝，眼神更加怜悯了些。雪芝静思片刻。若上官透不在，柳画已死。可是上官透在，在自己不是他对手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发脾气，或者平静。等待片刻，雪芝转过身去。她看到上官透的手护在柳画身上，仿佛在防毒蛇猛兽。终于，她只是微笑道：“若赢得男热播你便觉得人生完满，那么我在此恭喜你，终得毕生所求。然而，我们并非一类人，实乃憾事。你跟了他之前，我已放弃了他。现在他只是我孩子的父亲。”</p>

她看着上官透冷峻秀美的面容，想起他搂着儿子时温柔的表情。那个会说“儿子，你娘不愿意嫁给爹，爹可该当如何是好”的人，真的已经死去。雪芝看着他的双眼，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况且，现在的虞楚之，根本便是另一个人。我爱的人，早已在七年前，逝世于少室山光明藏河。”</p>

上官透还是沉默，神情也无一丝变化。但是，周围的人已不敢多言，包括柳画。因为，他们都听到了叮叮咚咚的陶瓷碰撞声。这声音是从他手中的茶盏发出的。上官透道：“不是说不要证据，全然相信他么。怎么，现在又对穆远动摇了？”</p>

雪芝朝他拱手：“多谢上官谷主，我会静候谷主的佳音。那么，我先离开。告辞。”</p>

她刚一转身，上官透又道：“慢着。”</p>

“谷主还有何指教？”</p>

“你住在月上谷，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回去。”</p>

“抱歉得很，我在重火宫内还有事要办。改日再登门拜访。”雪芝脚下没有停。</p>

上官透瞳孔渐渐紧缩。这一刻，诸多不愿提及之事，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七年前，他被释炎打了几百拳，踢了几百脚，最后趴在地上爬不起来。释炎一脚踩在他脸上，公子站在释炎的身后。他看不清公子的脸，只听到冷冽刺骨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让重雪芝彻底讨厌你，和你分开，无论你用什么方法。”</p>

“你认为我可能去做么？”他喘着粗气，冷笑。</p>

“若你不在意你的命根子，还有她的性命，当然可以不做。”</p>

良久的沉默，他轻声道：“你要我怎么做？”</p>

“你可以让她知道，你是为了她父亲的秘籍才接近她。”</p>

然后，他偷走了雪芝的秘籍，又在愤恨中等来了“公子”。他忍着怒气道：“这样你满意了？”</p>

公子暴躁道：“不够。告诉她你有其他女人的孩子，说不爱她。你最好做彻底一点，我的耐心没有这么好。”</p>

“我会照你的话去做，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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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有来岂不疾，良游常蹉跎”：出自晋·谢混《游西池》。</p>

注释(2)：“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出自晋·陶渊明《归园田居·其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