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意识到旁边的笃笃声有些突兀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p>

程以宽站在外面，一脸严肃地看着他。</p>

江彦：“！！！”握草？不是磨砂玻璃吗？</p>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飞快地闭上眼睛，又悄咪咪睁开了一条缝。</p>

程以宽还在。</p>

江彦：“……”</p>

程以宽看出这鹅心虚了，又好气又好笑地冲它抬了抬下巴，说：“省点水，ok？”</p>

江彦：“……”OK就OK。</p>

它抖了抖，就要往外走。</p>

程以宽又敲玻璃。</p>

“把水关上。”程以宽伸出食指，指了指淋浴头，又指了指收音机，最后点着他，“都关好了再出来。”</p>

他说完按了下旁边的按钮，透明玻璃忽的一下，又成磨砂了。</p>

江彦看得目瞪口呆，愣了会儿，只得老老实实照做。</p>

两分钟后，他慢悠悠地从浴室走了出来。程以宽已经拖了把凳子过来，坐在一旁等着他了。</p>

江彦做贼心虚，瞄了眼程以宽，又赶紧转开视线，看了看天花板。</p>

程以宽简直气笑了，昨天王嫣大晚上打电话，说这鹅在家抑郁的时候，他们可想不到这家伙是喜欢他家的淋浴间。</p>

“你过来，我们谈谈。”程以宽道，“少装傻了，你装傻我现在立刻马上把你送回去。”</p>

江彦暂时还不想回去，几乎立马跑了过来，老老实实趴下了。</p>

程以宽：“……”这鹅果然听得懂人话。</p>

“你既然能听懂我说话，那你自己会说人话吗？”程以宽问。</p>

江彦眨眨眼，装做似懂非懂的样子。</p>

程以宽问完就觉得好像不可能，鹅又没有声带，构造跟人也不一样，发音就是个问题。</p>

“算了，下一个问题。”程以宽看着它问，“你是不是喜欢在我家？”</p>

江彦犹豫了一下，麻瓜肯定是不愿意的，但他愿意。他点了点头，又偏着脑袋摇了摇头。</p>

“……”程以宽震惊了，“你这意思是，有时候喜欢在我家，有时候不喜欢？”</p>

太聪明了！江彦喜出望外地赶紧点头。</p>

程以宽无语了。</p>

可是接下来再问什么他也不知道了。虽然总觉得怪怪的，但那大爷养的鹅都能排队，这鹅能简单沟通，似乎也不是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更何况听说聪明的狗狗训练好了，让干什么干什么，比这个还有灵性。</p>

他现在就是觉得头疼。如果江彦喜欢鹅，他们将来也能住一起的话，他是不介意养一只的。</p>

但麻瓜……王嫣基本拿着当儿子养了……</p>

现在喜欢赖在自己这算怎么回事。而且自己也没那么多时间，总不能每天都抽三四个小时陪他出去。</p>

江彦安稳坐了一会儿，见程以宽捏着眉心不说话了，还以为他要把自己送走，想了想，悄悄往前挪了挪，拿嘴巴蹭了蹭程以宽的裤子。</p>

程以宽低头看它。</p>

他见程以宽没反对，又往前挪了挪，使劲挨住。</p>

程以宽一时半会想不出怎么办，起身出去，这鹅也围着他的腿打转转，绕来绕去的跟着走。</p>

“你安稳点吧。”程以宽只得无奈停下，又看了看时间，“你随便上哪儿呆着去，我先吃饭，吃完了带你出去。”</p>

江彦疑惑地拿着黑豆眼瞅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p>

程以宽发现自己竟然神奇地看懂了他的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