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宽去洗手间拿冷水洗了把脸，开始回来跟江彦商量正事。</p>

“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吗？”程以宽问。</p>

江彦摇了摇头。</p>

“那去医院吧，”程以宽跟他商量道，“你现在这么躺着不吃不喝的，时间久了怕是会有危险，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p>

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也纠结。去医院的话，那看什么科呢？只跟医生说江彦晕过去了，其他的都不提？还是跟医生说实话，讲江彦的意识现在附在了大鹅身上？</p>

程以宽：“……”如果后者的话，估计俩人都会被当成在发癔症。</p>

而且按江彦留言说的，他在睡过去的时候身体是没事的，起码目前没出问题。</p>

如果现在昏迷期间被人带去医院强制治疗观察，不知道会不会起反作用，而且万一到时候那边来个什么电击，让他的意识出现偏差导致回不去，那就坏了。</p>

江彦跟他琢磨地差不多，俩人一块犯愁。</p>

程以宽又从他桌子上拿了张纸，开始写写画画，最后列出了一张树状图。</p>

“彦彦，”程以宽干脆改了称呼，招呼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推测，你看看，你选哪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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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纸调转过去，江彦看了看，发现最后总结有两行小字。</p>

去医院的好处：能维护好身体；有可能会解决变鹅的问题。去医院的坏处：不安全（意识有可能回不来，或被认为精神有问题）；秘密泄露后有麻烦（参考蜘蛛侠）。</p>

不去医院的好处：安全。坏处：长久昏迷可能对身体有损伤。</p>

比起身体受伤来，江彦更害怕被人当怪物，他没看完就点了点不去医院。</p>

程以宽看他一眼，又盯着那张纸，似乎仍是在犹豫。</p>

江彦见状，又拿鹅掌踩了上去，还是“不去医院”。</p>

程以宽忍不住笑了：“你这么不想去？”</p>

“呱！”江彦叫完，又使劲补充了一下，“呱呱！”</p>

程以宽：“……”听不懂，但是明白他的态度了。</p>

这种事情按说要遵从本人意愿的，但他实在放心不下。程以宽看着床上的人琢磨了会儿。</p>

“那要不然，我搬过来照顾你？看着情况不对再去医院？”程以宽问。</p>

江彦摇头，挥着翅膀指了指楼上，又指了指大门。</p>

“邻居吗？”程以宽想起上次自己被驱逐的经历，也有些惆怅。如果他频繁进出，大家又看不到江彦本人，产生什么怀疑就不好办了。尤其是江彦一直是昏睡状态，万一拿他当干坏事的跟踪狂什么的，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p>

“那带你去我家？”程以宽又道，“我家平时没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这样你我三个住一起。”</p>

江彦：“……”</p>

程以宽如果真照顾他，天天面对一个人形昏睡的他，一个鹅形活蹦乱跳的他，不知道会不会疯癫。不过有人照看，的确是能安心一点。</p>

他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p>

俩人就这么说定，又开始琢磨怎么搬。昏迷的人最好是用担架抬，但他们显然不适合让第三个人知道。江彦这情况又说不上是归属医学还是神学，程以宽纠结半天，只得试探着把人公主抱起来，让他的上身尽量靠在自己身上。</p>

昏迷的本尊依旧呼吸平稳，并无异常。程以宽轻轻松了口气，快步往外走。</p>

江彦摆着**赶紧跟上，刚要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一茬，跑会客厅叼住了钥匙。出来后又后退几步，一边扇着翅膀助力，一边抬起鹅掌，使劲照着防盗门踹了一脚。</p>

咔嚓一声，防盗门自动锁上了。</p>

“……牛！”程以宽哭笑不得道，“快走快走，别让人发现了。”</p>

一人一鹅屏住呼吸悄悄把人抬进车子，回程却又遇到交警抽查酒驾，程以宽吓得汗都出来了。江彦也紧张得不行，鹅眼瞪得溜圆儿，生怕别人看出端倪。还好轮到他们的时候交警直接放行了，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到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