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彦的穿来穿去实在没什么规律, 俩人吃饱喝足后便窝在了家里。</p>

程以宽开始联系上次的医生，询问高级病房的各项事宜——他跟江彦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如果今天江彦玩着玩着又穿走了，他就打算把他的身体安置好, 自己去千里追鹅。</p>

江彦躺在他腿上玩手机，顺道跟他商量：“就不用太好的病房了吧，有人看着就行。”</p>

“好一点比较舒服, 照看的也仔细。”程以宽说完笑笑，“虽然我感觉应该用不上。”</p>

“怎么了？”</p>

“有种直觉。”程以宽道，“感觉你不会再回去了。”</p>

这话儿他随口一说，江彦也就随便听着笑了笑。他倒是也不想回去, 但是谁说了都不算, 猜也猜不着。</p>

“我们要不要再想想办法？”程以宽道，“我知道石山有个道士会算命，还有宝塔寺有个老和尚, 也挺有名的。我们去找找看。”</p>

“能行吗？”江彦疑惑道。</p>

“不知道, 挨个试吧。”程以宽说，“一个一个来，万一能成呢。”</p>

石山在本市, 地方稍微偏了点，但那边风景不错, 是新规划的旅游景区。宝塔寺在隔壁市。这两个地方自己开车就能到。</p>

“那就这么定了。”程以宽列了个单子, 上面写着几处地名, “如果你这次维持的时间长, 那我们就出去看看。先近后远。”</p>

江彦“嗯”了一声：“要是我今天下午没变……我们就出发。”</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彦又有些犯困，但不舍得闭眼，怕自己不小心就这么晕过去。他枕着程以宽的腿，跟后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天。</p>

中午的时间平稳渡过。</p>

下午江彦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张远帆的婚礼小视频，于是又跟程以宽讲他跟张远帆怎么认识的，大四那年宿舍都有谁，那几个人程以宽都不认识，江彦把他们跟程以宽认识的人联系了一下。比如这人的女朋友跟程以宽认识的XX的女友，在一个系。那人以前参加过什么比赛是他们学生会组织过的……这样一来程以宽也觉得亲切了很多。</p>

学生时代的记忆是琐碎又快乐的，要不是这次倒带回想，江彦都没意识到他们俩人在一起的时间这么多。虽然他们从初中到毕业，总会有一年的时间差，程以宽在新学校适应，江彦还在老学校备考。</p>

太阳慢慢西落，室内的光线也暗了下来。等到下午六点……江彦还安稳地坐在沙发上。</p>

他看着程以宽，程以宽也看着他，眼神晶亮：“你是不是……好了？”</p>

江彦很想点头，但是又不敢，怕俩人空欢喜一场。</p>

“有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江彦回想了一下，“今天看到麻瓜的时候，我感觉是有一点点不一样了，就跟做了个梦一样。但也不确定……”</p>

他歉意地看着程以宽。程以宽伸手抱了抱他，笑道：“没关系，多一天是一天。”</p>

他们仍决定明天去找石山的道士。程以宽不舍得下楼，连蔬菜都点外卖让超市送，晚上俩人吃了饭，他又去跟公司请假，要休息几天。</p>

这次请假是临时决定的，此时正值月底年末，各种总结性工作多，程以宽下周的安排被临时打乱，有些非他不可的工作职能另择时间预约，助理估计也头疼，一时间他那边电话不断。</p>

江彦在外面等了会儿，想准备明天出门的东西，这才意识到他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p>

而且……今晚是他第一次在程以宽这留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