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会有人在江然面前说荤段子。</p>

又或者是以前高中的那些同学都把他当成一个很普通的同学，和他交集并不深。</p>

偶尔路过时，江然听到了也没理解意思。</p>

所以谈野这话他刚听到的时候没怎么听出来什么意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突然懂了。</p>

他耳朵先发热了起来，变红。</p>

只是包厢里的灯光暗，压根看不出来，偏偏他伸手摸了一下，就让人注意到了。</p>

谈野目光一顿，“刚才不嘴挺厉害的？”</p>

他故作微凶。</p>

江然收回手，瞄了他一眼，一本正经说：“我们都还是学生，你这样说也太……”</p>

“太什么？”谈野笑。</p>

“太不好了。”</p>

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量，半晌用了个烂大街的。</p>

恰逢孟白日刚好切歌，包厢里安静了一瞬，只有说话声，他的这话也被听见。</p>

张立华他们看过来。</p>

江然更不自在。</p>

谈野只觉得他真不是一般的正经，这要是他兄弟们，早就哈哈笑闹起来了。</p>

可就这份正经，让他和别人都不相同。</p>

谈野想了想，又问：“今天你功劳最大，想要什么？”</p>

江然说：“我什么都不缺。”</p>

他觉得谈野看起来比自己穷多了，尤其是今天高尔夫球场的钱是谈野刷的卡。</p>

谈野：“……”</p>

他也就知道问他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p>

孟白日凑过来：“大哥，你们两个坐在这聊得这么开心，要不要唱一首啊？”</p>

张立华也跟着凑热闹：“对啊对啊，不能光我们唱，江然你不是不会吗？干脆学一学？”</p>

江然连忙摆手，“不了。”</p>

他对唱歌一点兴趣都没有。</p>

孟白日劝了一会儿，发现他不是一般的难劝，最后还是自己放弃了这个想法。</p>

时间过了一半。</p>

江然实在无聊，拿手里出来玩，然后就看到有一个陌生人申请加他微信好友。</p>

瞥见微信界面，谈野双眼一眯。</p>

“你是不是没加我微信？”</p>

江然啊了一声：“……好像是。”</p>

上次他有偏见没加，后来就一直忘了加。</p>

谈野哼了一声。</p>

江然说：“我现在加就是了。”</p>

谈野这才面上好看点。</p>

江然从班级群里找出谈野的头像，然后发送了好友申请，“你快同意。”</p>

谈野说：“不同意。”</p>

江然：“……”</p>

谈野看他懵逼的样子又哈哈笑，拿出手机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给他改了个备注。</p>

——小同桌。</p>

江然眼尖看到，有点不太满意：“你怎么备注这个？写我名字不行吗？”</p>

谈野勾唇：“不行。”</p>

江然：“……”</p>

反正他犟不过谈野。</p>

他坐在那里，和ktv的环境格格不入，别的地方在吵在闹，到他这里却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p>

谈野偏过头盯着他看。</p>

小同桌正在看屏幕上的歌词，十分专注，侧脸看上去认认真真的，端坐在那里，正襟危坐，就像是在教室里上课一样。</p>

谈野莫名地想笑。</p>

谁会来ktv这么个样子，恐怕也只有他了。</p>

孟白日一首歌结束，把话筒扔给了别人，坐到了点歌台那里，回头问张立华时却看到谈野在打量江然。</p>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