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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好的,一百年不许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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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小一了。</p>
老师特别喜欢他。他长得讨喜,笑容稚嫩可爱,学习成绩自然也是好得没话说。</p>
直升小学部之前,圣熙幼儿班的班主任就跑到他未来班主任那里狠狠夸了他一番。说这孩子特聪明,脑筋又好使,7岁呢,就会做五年级的数学题了。</p>
四年级的允洛,袖标上多了两条杠,成了中队长。</p>
但是这位中队长不喜欢笑。</p>
有人说是因为她有蛀牙,她怕会露出难看的蛀牙,才不笑。</p>
也有人说,看过她笑,还有指证例例,“我看见她对她弟弟笑,她没蛀牙。”</p>
如此云云。</p>
很多人喜欢这么背后讨论这个叫允洛的四年级生。聪明,漂亮,却冷漠的孩子,在他们这个年纪,算是个异类。</p>
这一次,市小学举办演讲大赛,允洛是学校的代表。</p>
她准备了很久,上场之前,其实并不紧张。在后台,有人叫住了她。</p>
“陈洛?”</p>
声音尖尖细细的,带点试探。</p>
她一吓,回头。</p>
身后是个女孩子,也在看她。</p>
女孩脸上,从迟疑,到惊喜,蹦过来,上下左右打量她,“真是你啊!我是景思阳啊,你记不记得?”</p>
视线低下,看到允洛校服上的校徽。</p>
“哇!你原来转到X小啦!”</p>
艳羡的目光,黏在她身上。</p>
她躲不掉,又不敢正视,结结巴巴:“我……我不叫陈洛。”</p>
主持人报到允洛的名字,她上场了,总觉得台下有一双眼睛紧紧盯住自己,寸步不离。</p>
台下渐渐响起了嘀咕声。</p>
“允洛!”老师急得几乎要冲上台来,“开口啊,允洛!”</p>
她看到了老师,那双恼人的眼睛消失了。</p>
她开口,声音起初有点抖,渐渐恢复。</p>
最终,她得了第二名。</p>
她闷闷不乐,老师柔声安慰:“没事。第二名很不错了,下次还可以拿第一的嘛!”</p>
她没有说话,低下了头。直到回家,她情绪还没缓过来。</p>
爸爸一回到家,鞋还没脱,就被拦住了。</p>
“爸爸,姐姐病了!”</p>
允圣熙脸上满是焦虑,扒着爸爸的腿,不由分说地往里扯。</p>
妈妈也赶来了,却是要掰开允圣熙分毫不让的手,“熙熙,先让爸爸脱鞋好不好?”</p>
可她的话一点都不管用。允圣熙粘人的功夫一流,很难打发。</p>
她无奈地摇摇头,“你不让爸爸脱鞋,爸爸要怎么进去看姐姐?”</p>
允圣熙不信,抬头看爸爸。</p>
“熙熙乖,先让爸爸脱鞋。”</p>
他这才放开了爸爸的腿。</p>
房门被推开。</p>
“洛洛,怎么了?”</p>
允洛趴在床上,无精打采。</p>
“因为没拿到第一?”</p>
爸爸走过来,坐到床边。</p>
她摇摇头。</p>
“那为什么不开心?”</p>
她不说话,也不看着爸爸。他,是允洛的爸爸,却不是陈洛的爸爸。</p>
又或者,他,是允圣熙的爸爸,不是允洛的爸爸。</p>
她刚才一直想这个问题,却一直想不通。心里又酸又软,提不起精神。</p>
爸爸看着她。她眼里的东西不应该属于这个年龄。</p>
也许,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了解这个女儿。</p>
允洛一直趴在床上,听着爸爸出去的声音。门被轻轻地关上,她回头,定定地看着门背。</p>
她只是觉得,这扇门,阻隔了许多,可又不知道它到底阻隔了什么。</p>
很快,门在她面前,再次被推开。</p>
进来的,是圣熙。</p>
“姐姐!”</p>
“……”</p>
“到练琴时间了。”</p>
“……”</p>
晚饭前要练一小时的钢琴,每次时间一到,妈妈都会来催促他们。这次,妈妈没有来催她。</p>
“不能偷懒的……”</p>
“……”</p>
“你不练,我就不练!”</p>
小小年纪,就会威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