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下,段从文就倒霉了,老爷子点名要他随扈于侧,段从文心里这个腻歪劲儿就别提了,现在河中那位的脾性,旁人不晓得,他段从文在其麾下效力了那许多年,还能不知道?
大将军刚毅果决,于军中威望极高不说,这心肠。。。。。。上也冷酷的很,想要压住赵大将军?难。。。。。。。。
钦使到了河中,大帅还能领兵北上太原,也许是瞅准了战机,也许嘛。。。。。。。。就是对议和之事就是反感到了极处,谁知道呢,这些年没见,大帅越发位高权重,心性稍有变更也是有的。
不过在他想来,父亲这回奉旨北上,实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与后周议和,迈不过张大将军,一般的,与金人议和,也绕不过赵大将军就是了,一旦。。。。。。。父亲这里才是真个难受。。。。。。。
而他曾为大将军旧部,处境则更尴尬些,好在自家官职还不算高,应该在议和之事上插不进嘴去,不然的话,对上严刚可畏的大帅,那才叫倒霉呢,不过他也知道,自家老爷子那里也犯着嘀咕呢,不然绝对不会让他带兵护卫,取的还是自己曾在大帅麾下效力多年的那点情分罢了,不过,也不知这些年不见,还管不管用。。。。。。。。。
于是,不情不愿的他带兵护送老爷子来到河中解州,那位王老大人可好,还在解州呆着呢,时值冬日,道途往来不便,加上向朝廷请旨,一来一回,就将近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位王老大人呆的到是老实。。。。。。。。
转头望了望车厢,段从文抽了抽脸,算是笑了,别听车内两位语出轻松,估计那狭窄的车厢,怎么也容不下这两位的忧思烦恼的,比起他们来,自家虽然劳苦了些,却算不得什么了。
汾州已然不远,到了那里,自己是掉头就走呢?还是等议和之事出个结果再说?
不过大帅那里肯定是要去拜访的,简拔之恩,不能忘了,加之大帅膝下喜添一女,自己也要尽些心意,让大帅知道,段从文非是忘恩负义之人,至于其他的,能不沾就不沾,太原府一战,也不知大帅脾气如何,不要受了无妄之灾才好。。。。。。。
还有老爷子那里,跟李承乾牵扯的太紧了些,也不知会不会惹恼了大帅。。。。。。。。
他这里思绪连篇,连寒风吹在脸上,也不再如之前般难受了,而车厢之内的两位也确如他所料,烦恼更多。
不过他们的烦恼和段从文所想却不同的多,王老大人乃京师大族王家的人,段德不用说,党附于兵部尚书李承乾,与王家走不近,但可以说,两人与汾州那位赵大将军,都有着深深的隔阂。
而今在赵大将军眼皮子底下,与金人议和,两人担着的心事只有更重。
而两人在解州,闻得太原府大战方酣,心里有些惊骇,又有些窃喜,惊的是,赵柱国好大的胆子,太原那里陈有金人重兵,他竟也敢率兵溺战,一旦失利,河中必然糜烂,之前的战果可也就烟消云散了,而且,这次议和也必定是波折重重,真真是让人恼恨。
喜的则是,赵柱国自为官以来,虽屡有错处,但总是能得当今圣上心意,每每皆能化险为夷,又兼功勋卓著,实在是不好相与。
但如今冒然率兵北进,不论胜败,都算是逆了圣上的意思,再大的恩宠,于领兵大将来说,有些忌讳也是不能犯的,显然,赵柱国恃宠而骄,终于留下了一个不小的把柄。
不过话虽如此说,但两人身为议和钦使,能做的其实并不多,两人在这个上面,到是有志一同,听得赵大将军真个率兵与金人大战于太原,便不约而同写了奏折,命人急送回京,接下来便是静观其变了。。。。。。。。。。
只是这次朝廷旨意还没有下来,赵大将军大破金兵于太原府,尽歼太原金兵精锐的捷报却已经到了解州,两人不敢怠慢,细读战报,各有心思。。。。。。。。
王老大人是个文臣,于战事上不懂太多,先且不说,但段德是什么人?战报只看了一遍,心中便已大喜。
果然不出所料,赵柱国与金人战于太原,虽大胜,却也损伤惨重,所谓大捷,不过一场惨胜而已。
不同的人,想的自然不同,也许旁人会想,这大捷来的着实不易,应是一场大功劳,但像段德,便只会想到,赵石轻兵冒进,虽胜犹败,对于他与王老大人来说,真真是件好事。
一来,金人大败之下,议和之事定能顺遂,可以省下许多唇舌以及计较。